沒見著。
她自入府,他送她的東西,也就這回這個鐲子。
至於翡翠盞,羊脂玉簪子的,自然是給了側福晉的。
胤禛抬頭看了看芙瑞,意味不明。
倒是側福晉李氏,嘴邊噙著笑,晃了晃手上的鐲子,撒嬌一般的問胤禛:“這鐲子給我了,對麼?”
胤禛說:“你都戴著了,不是給你了是什麼。”
李氏極得意,斜眼瞥了眼舒倫,將鐲子摘了起來,遞給芙瑞,說:“妹妹喜歡,這鐲子就給了妹妹吧。”
芙瑞笑說:“我可不敢要,這鐲子想必是個稀罕物,爺的心頭寶,這才巴巴的給了姐姐,我怎麼佩戴。”
她說著,似嗔似怨的看著胤禛。
李氏說:“不過一個平常鐲子,任是誰都能戴得東西,妹妹自然也戴的。”
芙瑞抿著嘴笑:“姐姐還是收了吧,若今兒個,我要了這個,爺必有記下了,改明兒若真得了獨一無二的,多半又沒我什麼事兒了。”
李氏見她執意不收,臉上已有些難堪,偏頭對身邊服侍的花束子說:“這鐲子賞了你了。”
花束子一驚,兩手捧著鐲子,四下瞧瞧各位主子的臉色,不知如何是好。
一下子,屋子裡靜的很,氣氛也有些詭異了。
舒倫撥了撥手上的鐲子,看了眼胤禛,他臉色未變,只是桌下的拳頭已經握了起來。
也是,他自己難得費這些心思,做這些小物件,滿腔的心意送了出去,卻不想人家本不在意,到最後,這鐲子竟落到了個奴才手裡。
至於李氏的心思,也好說,這鐲子她這個福晉有了,就是再好,她也絕不要了,所以將鐲子給芙瑞,給個下人,不過是想羞辱她,讓她跟個通房丫頭,跟個下人,戴一樣的東西。
舒倫在桌下握住了胤禛搭在膝蓋上的手,對他說:“庫房裡有兩顆東珠,先賞了我,可好?”
胤禛偏頭看著她,看她眼裡若有似無的情誼,直看了好久,才反手握了她伸過來手,用了很大的力氣,開口時,他眼裡有怨恨亦有委屈。
他說:“不給你。”
隨即轉頭跟花束子說:“既然側福晉把鐲子賞了你,爺就用東珠換你手裡的翡翠鐲子,你可願意?”
花束子一個下人哪能有自己的主意,更何況,這鐲子本就是個燙手山芋,她即刻將鐲子捧了給胤禛。
胤禛接了鐲子,戴在舒倫的手上,兩個鐲子碰在一起,叮叮作響,聲音婉轉好聽。
胤禛說:“美人鐲,兩個一起戴,才好看,你說,這鐲子換的值不值?”
舒倫看著鐲子,點了點頭,說:“很值。”
胤禛鬆了她的手,哼了一聲,說:“值什麼值,那東珠價值連城,這鐲子才值幾個,你這回,打錯算盤了。”
舒倫說:“值與不值,我心裡有數。”
胤禛動了動唇,不再說話。
李氏卻起身,說:“爺與福晉慢慢吃,慢慢說,妾身身子不適,先回了。”
說完,看了看胤禛,便走了。
胤禛難得的沒起身去哄,所以,舒倫和芙瑞便仍陪著用了飯。
當晚,寶絡跟舒倫說,側福晉發了很大的脾氣,推杯打盞,把爺賞的好些東西都賞了下頭服侍的人。
舒倫去了耳環,偏頭說:“怎麼,怪我沒給你賞賜了?”
寶絡替她梳著頭,說:“我主子窮,想打賞,也沒東西呀。”
舒倫笑說:“果真是個貼心的。”
寶絡說:“難得爺今兒個拿住了氣勢,要我說,早該這樣了,你瞧瞧她今天那個樣子,竟是爺也不放在眼裡的。”
舒倫垂了垂眼,說:“糊塗丫頭,這樣簡單的道理,怎還不懂。他不過是氣側福晉未將他送的東西放在心上,哪裡真是要拿住氣勢,殺她的威風。側福晉呢,自然是知道爺喜歡她,寵她,才在他面前使些小性兒。”
寶絡說:“那怎麼今晚側福晉鬧得那麼厲害,又說身子不舒服要請太醫,爺也不過去瞧瞧。”
舒倫抬手支著頭,說:“你也說了他是個爺,怎麼會沒一點兒脾氣,這會子側福晉鬧得厲害,兩人就這麼僵著,過兩天,兩人氣消了,哪個肯先低個頭,自然也就和好了。”
寶絡猶豫了會兒,問:“那格格呢,格格對爺是個什麼樣的心思?我……我瞧著格格自從有了小阿哥,對爺似乎有些不同了,爺對格格也比先前好些了。”
舒倫笑了笑,說:“是麼?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