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許念扭頭看他,笑了笑,“等你一起。”
怔了下,濯易低應一聲,並肩與她往前行。
“篤篤”,他們彼此的腳步聲夾雜在一起,時重時輕,像一曲雋永的音調,譜寫著永恆。
“你冷不冷?”許念偏頭,他的手垂落在腿側,她盯了兩秒,緩緩伸手握住。
身體短暫的僵硬了一瞬間,濯易略感驚詫地望著她,復而低眉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不冷。”他搖頭,心裡想,哪怕剛才冷,現在牽著,也不會覺得冷了。
“濯易。”安靜地走了一段路,許念晃了晃他的手,“對不起,輕易給了你承諾,卻做不到。”
“沒事。”
“真的沒事?”許念驀地駐足,她閉了閉眼,有些拿他無可奈何,抬眸盯著他湮沒在漆黑夜裡的雙眼,她嘆氣道,“你明明不高興,既然騙我,可你掩飾的並不完美。濯易,你可以告訴我彌補方法,但凡做得到,我都滿足你,只是你別這樣,為什麼你總是這麼矛盾,偶爾對我小心翼翼偶爾又對我……”
許念驀地止住,她只定定藉著微光看著他,不再多言。
兩人交握的手略微變得有些僵硬……
微垂的下頷遽然仰起,濯易看著對面的女人,他攥緊另隻手,別眼看向遠處一望無際的黑暗,語氣帶著微弱的彆扭和自我厭惡,“是,我是演員,但我做不到在生活裡也是個戴著面具的演員。我是生氣,是失落是鬱悶,可我一個大男人,難道要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不肯罷休?就只是宴會女伴而已,就只是拉拉手跳舞而已,就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別人譽為金童玉女而已……”他迅速看她一眼,再度挪開視線,繃著臉道,“至少哪怕我心裡小肚雞腸,嘴裡也不能顯露出來,難道我要小氣到明知道你有理由,你有你的難處,但我就是不聽不管不顧的讓你以我為重?”
“我怕我在你心中根本沒有這樣的分量,我怕我譁眾取寵沒有自知之明,我怕惹得你厭煩我遠離我嫌棄我。”濯易一鼓作氣的將心底的話全都倒了出來,他知道自己矛盾至極,可他只是心存擔憂,擔憂的始終是她對他的態度。
氣氛再度沉寂。
一陣風吹來,拂起她衣領上的白色毛絨,還有她額前幾縷髮絲。
濯易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他握著她手,低頭喃喃道,“先進去,風大,彆著涼!”
“你別這樣。”許念攥住他手,他的不自信他的壓抑求全……
驀地抱住他,她輕聲道,“你這神情可真可憐,看得我想抱抱你。”
“……”濯易懵了下,轉瞬鬱悶起來,“我不可憐,我又不是流浪小動物。”他甕聲甕氣道。
許念輕笑,她下頷靠在他肩上,“到時不和他跳舞就是了。”
“嗯?”低聲疑問,濯易下一秒反應過來,她大概說的是下週末晚宴上不和宋以致一起跳舞……
“牽手?”許念思忖道,“我只是挽住他臂彎而已,而且我會戴上手套,你就別再介意這種事情。”
“我才不介意這種小事。”濯易忙犟聲否認。
“嗯,你不介意,是我自己想要這樣。”許念順著他的話說,然後又道,“至於與你回老家的問題,我剛才給你提了兩種方案,其一,你若擔心二老可以自己先提前回去,其二,此行若能延遲數日的話,等我參加晚宴的次日,我便陪同你一起,你自己暫且考量一下,過兩天再告訴我答案不遲。”
俯身抱住她。
濯易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像賭氣的小孩,在被她耐心哄著一般。
好像挺不好意思。
可既然已經這樣,那他索性就豁出去的任性恣意一次。
“那我想再問問。”濯易用下頷蹭了蹭她的髮絲,低聲道,“叫宋以致的你的學長,他對你是不是很好?”
“嗯,不壞。”
“元旦夜他給你排隊買了糖葫蘆。”濯易想起那晚見到的畫面,心底就密密麻麻滋生出一股酸楚,“這種程度,算是不壞麼?”
“他也會利用我獲取資源和盈利,這些算好麼?”許念挑了挑眉梢,退離他溫暖的懷抱,她眸中含笑的看著他,“比起打一棍再給兩顆棗而言,我喜歡單純只給我一顆棗的人。”
濯易幾不可察地抿了抿唇,想笑卻又故意忍住了,他喜歡她的回答。
“哪怕我沒有一點比他優秀,但我只要把我的棗都給你,你就會喜歡我比他多麼?”
“誰說你哪裡都不如他?”許念此時此刻完全明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