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掛牌做了醫館後,偶爾也會被病患的家屬給半夜叫了起來。
鄭氏平日裡沒看見田慧一家三口也就當做村子裡沒這幾個人,現在田慧的兒子跑到自家來叫開方子,鄭氏只覺得心口有一口悶氣出不來。
“你娘不是大夫嗎?怎麼連退燒藥都不會開了啊?”
一出口,語氣不善。
過了年,圓子已經九歲了。
“開了藥方子,我自然會付銀子!”圓子握著拳頭,沉聲道。
只是出口就童聲,少了些威懾力。
鄭氏沒想被一個娃子嗆了聲,這是明晃晃地不把她給放在眼裡。
半大的孩子居然敢跟她叫板子!
鄭氏喘著粗氣,“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我看你是想你娘一病不起吧!”
語氣篤定。
“別欺我年歲小不懂事!”圓子抬頭瞥了眼楊大夫,悠悠地再次開口。“我該知道的事兒,我娘從來不瞞著我!若是攀扯出以前的事,怕是傷了咱同村的情分!”
楊大夫一直低著頭,由著鄭氏對圓子冷言冷語。
待聽得這話,楊大夫猛地抬頭,望向圓子。
睥睨不屑!
“行了,你這是在做什麼!”楊大夫出聲制止。“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抓藥去!”
也不招呼圓子到屋子裡坐會兒。
北風呼嘯。
圓子的腦子凍得格外的清醒。眼神竟是冰冷地望著鄭氏,無聲地挑釁。
鄭氏真給氣著了,心裡大罵,小兔崽子。不過到底不敢罵出聲兒來,她家不比以前了……
“你娘畢竟是女子,你可別只學了你孃的嘴皮子功夫,有些事兒可不是有銀子就能辦成的!”鄭氏還欲再說些什麼,不過圓子卻是不耐了。
“別的事兒我不曉得,不過到你家抓副要的銀子還是有的,不過,只要楊大夫別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
鄭氏氣得直哆嗦,一陣冷風吹過,大大地打了個噴嚏,手都來不及遮掩下。
“夫人這是典型的手口不協調!”
鄭氏攏了攏外頭套著的冬襖,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圓子趁熱打鐵,對,就是打鐵!
“我若是你,一早就把我晾在這外頭,我心裡鐵定更加不好受!嘖,活了一大把的年紀,還不如我一個九歲的人看得通透!白活了!”
鄭氏詞窮,冷風吹得人頭疼。她還清楚地記得,里正可是家家戶戶地招待了,別去欺負人家母子三人!否則就族規處置!
這人都挑釁到了自家門前,這口氣難不成還得嚥下去了?
“我還真弄不明白了,小兔崽子都沒了爹了,你到我家來耍什麼橫!大半夜的,我看你是覺得自己活得夠久了吧!”
圓子感覺到自己肩上重了一重,轉頭就見楊知故正給自己披棉大衣。
有些肥大的棉大衣,把圓子有些清瘦的身子都裹了進去。
“老虔婆,你還要不要臉,欺負一個小孩子,你還是不是人!小心下回我讓人逮著你孫子,一頓胖揍!丫的,就是欠揍!”楊知故最討厭這種看人下碟的!
楊大夫早就聽到了院門口吵吵嚷嚷的,只得快速地包好藥材。
“好了,這是你的藥,三碗水煎成一碗!”
楊大夫將藥包遞給圓子,半道兒就被楊知故截了過去。
“五十文!”
圓子提著一串銅板,遞給楊大夫,又指了指鄭氏。“她,手口不一,不協調。早些治,免得可惜了這張嘴!”
“怎麼回事!”楊大夫迷茫地望著鄭氏,不明白圓子說得是哪一齣!
楊知故早不耐煩再待下去,“人家可不會領情,一準好心沒好報,還能無誣賴上你!咱拿了藥趕緊走吧,你娘還等著呢!”
圓子這才隨著楊知故,匆匆地往自家趕去!(未完待續)
☆、118 事過
圓子匆匆地跟著楊知故一道兒回來了。
錢氏拉著圓子的手,不放心地上下檢查了一番,“你這孩子,有啥事兒你就過來說一聲啊,那麼大半夜地一聲不吭地跑出去,磕著摔著可如何是好!
要是你娘醒來了,我們怎麼交代地過!”
“錢奶奶,我沒事兒,就是外頭凍人得很,這藥趕緊給煎了吧,我娘發了汗就好了。”
圓子這一聲不吭地跑出去,可是嚇壞了秦氏,讓糰子看著她娘,自己就往錢氏家跑去,跑得急,還摔了一跤,幸虧外頭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