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挨板子,若是掏銀子,卻是一個都沒有。
李氏要的本就是救命銀子,範夫人瞧不過眼,讓下人送了一小截的參片,給李氏吊著。
許是李氏命不該絕,竟是悠悠轉醒。
醒來後,就已經聽說了有了身孕。
李氏摸著肚子,有些難以相信。待得躺了幾日,也平靜地接受了,甚至有些隱隱地期盼。
待得坐穩了胎,李氏數了數罐子裡藏著的幾角碎銀子,不顧李家人阻攔,就挺著肚子幫人洗衣裳去了。
恰是入了冬,這一雙手,個個洗得生了凍瘡,就是膏藥也不管用了。李家人心疼閨女,李母偷偷地將私房銀子塞給李氏,都被李氏拒了,孃家已經補貼她夠多了。
李氏只道是,“娘,我還有銀子。不過是冬日幫人洗衣裳賺的銀子多些,趁著還沒生產,多賺些銀子……”
李氏向來報喜不報憂,就是心裡憂心著銀兩,也都不曾說出口。範夫人聽下人說起過,李氏原本也在範府做過漿洗的活兒,如今在外頭的接活兒,每回接活都得付中間人一筆費用。
範夫人也就好人做到底,也只是將府裡的活計給李氏做,直到李氏做不動為止,一來二去,範夫人也跟李氏熟識了。
李氏產女後,洗三禮上,範夫人也差了人送了好些東西。
田慧生產時,範夫人並不在場,只是福嬸跌跌撞撞地叩響了範府的大門,早就入了夜,範夫人匆匆起來,喚了福嬸進屋說話,一聽田慧生產的驚險,請範夫人幫忙尋個奶孃。
範夫人自然是一口應下了,不過應下了卻也是犯了難了,眼見著天兒快亮了,這知根知底的奶孃可是去哪兒尋呢?
待得下人提醒,想到了李氏。連夜差人去尋了李氏來,利弊都道了一通,等著李氏抉擇,“要不你回去跟你孃家人商量商量?”
李氏搖頭,這差事就這般定了下來。
秦氏自是不會介意李氏寡婦的身份,小孫女兒本就生的艱難,田慧血崩才剛剛止了血,已經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哪還會有奶水,這才急急地尋了奶孃來。
李氏本就是個本份人,楊府給的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