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給換成銀子?冬子哥——”
冬子哥倒是叫得他挺舒服的,只是這整句話連起來就不大順耳了。
楊立冬挑眉,“不要?”
“要。冬子哥送的東西怎能不要,這不要不是瞧不起冬子哥呢!”田慧一把奪過楊立冬手裡的銀簪子。“只是要是換成銀子最好了!”
意猶未盡的遺憾。
“你要是敢去換成銀子,試試看!”楊立冬覺得自己若是將人給逼得狠了。田慧一定會去換成銀子。
“不去,不去。這換成銀子就不值錢了。”一來一去地當了,至少得折了一半吧?田慧還是低估了當鋪。
田慧細細地打量著這根銀簪子,並不是鍍銀的。
“冬子哥,是不是空心的?”要不是楊立冬在,田慧打算再銀簪子柄端咬上一咬。
“你咬咬看不就得了!”
“我還能不相信冬子哥的闊綽!一準就是實心的!”田慧討好地笑著,打算回去再咬。
這得多少銀子啊,該不是自己的五十兩銀子就弄了這麼個東西回來吧?
楊立冬本來就是準備給田慧的,只是看著田慧粗暴得奪過銀簪子。他只想問一句,簪子,你還好嗎?
最近囊中羞澀,田慧只能鼓起勇氣,拉著楊立冬不讓他走。
“放手!這樣子我會誤會的,你可想好了?”嚇得田慧立刻撒手,搖頭證實自己的清白,她真的沒想怎樣。
“就算是我想怎樣,也沒有了五十兩銀子啊。”田慧小聲地嘟囔。
“我能借你的!要麼你讓我強一次也行的。”田慧一抬頭,楊立冬的臉觸手可及。
田慧驚得立刻推開他。看著楊立冬這臉又陰了下來,才慌忙道:“我這不是沒銀子了嗎?等有了銀子再來找你!”
烏鴉嘴!田慧真想大嘴巴子抽死自己,特別是看見楊立冬的臉陰得要打雷了。
“到底想如何!”這個女人說話半天沒重點。還是已經忘記了?
“不如何,就是圓子他們沒紙了……”田慧本著“求人腿軟”的原則,姿態擺得極低。
楊立冬在研究田慧話裡的可信度,幾日前才說的大概還有近一個月的紙,這是拿來吃的嗎?
“那一個月的是練字的,用來寫先生布置的沒了。”田慧只得耐心解釋道,生怕楊立冬不肯答應。
楊立冬想也不想地拒絕,“免談!你那裡的銀子就是買個半年的,也儘夠了。”
然後。就走了。
絲毫不給田慧拉衣角的機會!
書德坊。
田慧在門口站定,習慣性地朝裡望望。
“夫人。可是等了你好些日子了。可終於把你盼來了!”竇秀才的貼身小廝眼尖地看見了田慧,躬身請田慧進鋪子。
“你這麼閒。你們掌櫃的都還要你?”田慧最近吃了火藥了,人財兩失能不窩火嗎?
作為夫人欽點的小廝,他從來沒有這種憂患,“為啥會被掌櫃的開了?”
“也是,你家鋪子瞧著沒像是生意很好的樣子,唉,白拿了工錢的好事兒可是被你尋著了。不過,你一定是不討掌櫃的歡心。”有工錢拿的就是好啊。
若是楊立冬開口問她要每月的租金,還有伙食費,那她是不是就真的沒銀子了?
危機意識頓起,原來自己居然如此之窮!
“夫人你難不成是神運算元,連夫人都知道我不討掌櫃的歡心?”小廝膜拜地眼神盯著田慧,真是神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得出來,你家掌櫃的正用眼刀子在凌遲你!”
田慧一邁進鋪子裡,掌櫃的就瞥了眼小廝。“夫人,這回還是老規矩要紙?”
“對,不過是那種好的紙,要最便宜的。”田慧點頭。
“不知道夫人是否記得,上回的紅鼻子,你開了方子,但是沒拿診金的那個。這是他給的二兩診金。”竇秀才拿出早就放在他這兒的二兩銀子。
“真的?他那鼻子好了?”對於掉下了意外之財,田慧自然是笑納了。
就是臉上掛著的笑,也真實了許多。
田慧大方地拿了一兩銀子買了紙,順便還好意地提醒掌櫃的,“你這鋪子好些沒啥人氣啊——”
竇秀才挑眉,“這就是夫人要的紙了。下回再來啊——”
“算盤少打打,多用點兒心!”
敲門。
“請問找誰?”開門的是一個比福叔年紀還大些的老頭兒,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