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冬子衙門裡有事兒,等不及就走了——”秦氏分著筷子,還特意解釋了一句。
田慧裝作沒聽見,接過筷子,低頭喝粥。
中午,楊立冬也並沒有回來,只讓差爺上門來說了一聲,今兒個就不回來吃了,別等他。
而縣尉府上,縣尉大人破天荒地頭一天,中午回來用飯。
“嘖嘖,這是啥風將咱最可親的縣尉大人給吹來了——”縣尉夫人在房門外,迎著縣尉大人。
縣尉瞪了眼柳氏,“別鬧,昨兒個你請了楊夫人和知縣夫人,可有啥事兒?”
縣尉昨晚回來晚了,又是喝了酒,洗了把臉,就去書房睡了。而縣尉夫人早早地就睡下了,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就是縣尉夫人也習以為常了。\
“不是之前跟你說過了嗎?咋的了,出事兒了?”做了多年的夫妻,柳氏一看他家老爺的臉色,就知道這是出事兒了。
“具體你跟我說說!楊將軍今兒個居然沒回去用飯,而是讓衙役給買了一份飯,在衙門裡吃的。那一大早就擺著一張臉。就是知縣大人也沒少被他給甩臉。
這不,抽著空檔,知縣大人回後院去了。我這不就趕緊地回來一趟問問,我這心裡頭沒底吶。”
柳氏順從地將昨兒個的事兒。從頭到尾都學了一遍。
“若是真照你說的,這田氏,倒是不像是個小村子裡出來的——”縣尉大人仍是有些不信。
“我原還以為,這楊將軍將田氏給護在自己的羽翼下,我道是怕田氏不會說話不會應酬,惹了排擠,到時候田氏心裡頭難受。楊將軍這是在保護田氏,只是昨兒個一看。我就瞧著不像,也不知道這楊將軍是有何用意。”柳氏抱著暖爐。
“不過——”柳氏看了一眼縣尉,吊足了胃口才道,“楊將軍做的這些事兒,田氏應該是不大清楚的,我陪著她一路走過來,都還能說說笑笑,只是,越是到了楊府,田氏這臉也就有些繃不住了。
只是邀請了我一回進屋坐坐。我自然是拒了,田氏就讓我回去了!”
“如此,倒也是個人才。我上回還聽你說,田氏是孃家在何處都不知道的?”縣尉問明白了,也是鬆了一口氣,這事兒若是要煩,也是知縣大人該去煩的。
柳氏挨近縣尉,“老爺,我上回聽你說,楊將軍是來監督這南下鎮的碼頭的,不知這事兒。我孃家——”
“你瘋了不成!若是這事兒你往外捅出一句話來試試,就是你孃家也不甭提!也怪我貪杯。喝醉了怎就將這事兒跟你說了,要是被外人知曉了。我這頭頂的官帽也不保了!”
縣尉再三告誡道。
柳氏撇撇嘴,“行了,我這不一直沒說過——”
“管好你自己的嘴,聽說楊將軍都是時常有信件往京城裡送的,走的還是驛站。沒瞧見知縣大人,在楊將軍來了之後,就是後院也沒再添人了?
行了,我先走了,你給我添亂子,我若是不好過,你,兒子閨女的日子都好不了。你自己好好用用腦子!”
縣尉整了整衣衫,就往外走,吩咐下人,趕緊將馬車趕到門口。
家是心靈的港灣。
到了,晚飯的時候,楊立冬姍姍來遲。
秦氏瞪了眼楊立冬,拼命地給她使眼色,努努嘴。
楊立冬絲毫不曾接收到,甚至,一看都不看田慧,連個眼神都不給。
靜謐。
田慧順從地坐在楊立冬的身旁,因為一直以來就是這樣子坐的。
田慧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楊立冬大口吃飯,三兩下地就解決了一碗。
田慧愣愣地看著楊立冬的背影,走遠了。
“你們先吃,我也吃好了,我去看看冬子去——慧娘,你先吃啊——”秦氏睜眼說瞎話,這碗裡的飯也只扒拉了兩口。
田慧點點頭,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
她已經好久沒吃過紅燒肉了。
“慧娘,你夾的是紅燒肉,有些油——”福嬸小心地提醒道,看著田慧的臉色,已經不像昨日那般擺著臉,蒼白地嚇人。
田慧定神,看了眼已經放在碗裡的紅燒肉,衝著福嬸笑了笑,“嗯,嬸子,我突然間想吃紅燒肉了呢!”
福嬸低頭,不忍與田慧直視。
鄭老伯早就忍不住了,“慧娘,你若是覺得心裡頭憋氣,我跟你福伯就把楊立冬那小子給你綁了,讓你揍一頓出出氣!”
“噗嗤!瞧鄭伯說的,我不就是跟冬子哥吵架了,哪至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