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現在想說了?”這人都送上門來了,錢氏也就不著急了。
楊立冬不願意坐下,就站在錢氏的面前,“慧娘想搬出去,說過幾日就搬!”
“這是啥時候的事兒,我咋沒聽慧娘說起過?”看錢氏這般模樣,就知道田慧也不曾跟錢氏提起過。
“就是剛剛,娘三人抱成一團兒在哭。我還以為這是受了委屈了,慧娘卻說要搬出去住。嬸子你趕緊去勸勸去吧——”楊立冬有些無力,田慧實在是軟硬不吃。自己真的拿她無法了。
還是跟自己一起,真的那麼委屈……
“無事兒。哭過就好了。”錢氏心裡雖說也擔心,但是楊立冬送上門來的機會,怎麼都不能放了。
“你先跟我說說,你娘說的這事兒是咋回事兒……”
還不待錢氏問完,楊立冬就急不可待地招了,“那都是我娘自己瞎想的,我就是沒解釋清,隨著我娘自己瞎想。我就是。就是為了,想我娘能應了這事兒。”
“這麼說來,好著呢?就是都為了田慧?”錢氏這算是明白過來了,“不過這事兒你還是要跟你娘去說明白,這事兒總歸是要知道的,若是以後把火撒在慧娘身上,我看你如何辦!”
錢氏是不大讚同的,畢竟都是做孃的,這樣子讓娘擔心著,可真不算是好辦法。
不知道錢氏是如何勸的田慧。當晚,田慧還是在吃飯的時候,固執地說著。她要搬出去住了。
秦氏勉強好了些,又被田慧打擊到了。
楊立冬扶著秦氏回房。
也不知道楊立冬是如何勸說秦氏的,秦氏只當做啥事兒都沒有發生。
楊立冬又是被罰了跪了好久,搖搖晃晃的出了秦氏的房門。
秦氏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楊立冬,敲了敲隔壁的門,一推就開了,這床鋪都疊得整整齊齊的。秦氏嘆了口氣,還是回去睡去了。
楊立冬利落地跳窗進屋。屋子裡田慧睡得很安靜,只是眉頭緊鎖著。
唉。楊立冬頓時不氣了,都是自己太突然了。
楊立冬坐在床沿。伸手摸上田慧的臉頰。
有些凍手,田慧睜開眼,“噓,別叫,是我——”
田慧一激靈,這下子清醒了。偷心涼。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現在不是應該說,你怎麼在這兒,果然沒睡醒就容易犯錯啊。
楊立冬不自在地笑了笑,“剛剛被我娘訓了我一頓,說我不該不如莽撞,還罰我跪到現在……我就是來看看你,你睡吧,以後,我不逼你就是了,你別搬出去了。”
田慧靜靜地看著楊立冬,也不言語。倆人就這麼對著望著,“唉,真想當自己沒說這話,我先回去了,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
楊立冬果真不再有動作,果真站起來,一瘸一瘸地往窗戶那兒走去。
“你往門這兒走吧,我一會兒起來關門就是了。去喝點兒酒,去去寒氣。我知道你屋子裡有酒的——”說完,在楊立冬閃亮亮的眼神中,住了嘴。
楊立冬笑了笑,“慧娘,你這是不是在關心我?你睡吧,我只是跪得有些久了,不礙事兒。”說完,翻窗出去。
看來自己的窗戶也得看牢了。
才過了一日。
知縣夫人派了個婆子送了帖子來,說是一會兒就來拜訪。
楊府亂作一團,秦氏從不曾參加過這些,以往在楊家村招待的也不過就是自己村的,隨性來隨意待著就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般來往的都是交好的那麼幾戶人家,就是水也不倒一碗,也不會有人說啥。
可是鎮上是不一樣的,秦氏依舊過著在楊家村那時候的日子。
特別的是,這回來的還是知縣夫人,不說去衙門找楊立冬已經是來不及了,就是來得及也沒有讓楊立冬一個男的來招待女客的道理。
在秦氏他們的眼裡,知縣夫人也是跟知縣一樣的高高存在著,就是知縣在楊府用過飯,秦氏也有幸說了幾句話,但是在秦氏的眼裡,知縣還是不一樣的,只能在衙門裡才能見著的。
“嬸子,別慌,別的咱不會說,客套話還是會的,就是忘記了怎麼說了,咱笑著就不會錯了。燒水,準備些點心,知縣夫人急匆匆地來,應該是有啥事兒吧……”
“嬸子,將冬子哥上回帶回來的那套上好的茶盞給尋出來,招待知縣夫人吧。”田慧想到自家用的還是粗碗,怕是知縣夫人連茶都喝不下去吧?
田慧想著自家也就只能這樣子了,就等著知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