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湯斯翰與沈雨蓉大婚之日,他真沒想到江蕭會真的娶那個姓沈的女人,仰頭將手上的酒全數喝光,‘叭’的一聲捏碎了手上的酒杯,衝著一幫手下喊了一個字:“走。”
然後,他就帶著一幫黑社會人馬來到了婚禮現場,然而,他們一行卻被門口的保鏢攔下了,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能強行進入,所以,他讓其他弟兄在外面候著,他剛翻牆而入,酒店戒備森嚴,他就出入自如,可見他是一個多麼了不得能飛簷走壁的人物。
他挨間挨間地找,終於看到了老管家叩開了一間房門,進去半分鐘又出來了,就聽到老管家搖了搖頭,嘴巴里面還碎碎地念了一句:“還不著裝,即然心不甘情不願,又何必應允這門婚事?哼!”
老管家怒罵著走遠了,他估計老管家罵的是湯斯翰,抬手推開了剛剛合上的門板,果然不出所料,男人筆直的身形就站在磨砂石窗邊,徑自在那兒吞雲吐霧,只是全身上下根本不見一絲新郎的喜悅,莫川本是帶著怒氣而來,看他如此,心中的怒氣也就一點一滴地散去,他估計湯斯翰應該是有什麼陰謀吧?
“為什麼要與沈雨蓉結婚?”
聽到話聲,男人沒有回頭,好似莫川的出現早已在他的意料當中一樣。
“沈家能讓我變得更強大。”他的話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你再說一遍?”莫川心中漸漸熄滅的怒火又茲的一聲被他這句話點燃。“莫川,給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當初,我答應與沈雨蓉結婚,也就不會走這麼多的彎路,更不會出這麼多的事兒,江家更不會出事。”
“你什麼意思?”莫川的話陡地提高了音量。“好好珍惜她吧!她是一個好女人,只是,這輩子,我是無法再給她幸福了。”緩緩轉過臉,他的表情是那麼嚴肅,還帶著一縷落寞,扔掉了指尖的菸蒂,他扯唇笑了笑,然後,邁開長腿,越過他,走到沙發椅子上拿起白色的禮服往身上套。
“什麼意思?江蕭,你把話再說一遍?”
莫川怒氣騰騰地拽著他的手臂質問。“沒什麼意思,我打算與沈雨蓉結婚了,太累了,我不想再鬥下去了。”
“江蕭,你這孬種男人,姚庭軒已經失勢了,你那麼幫我,九死一生,才把龍頭柺杖給我搶回來,我好不容易才坐上了‘話事人’這把交椅,如今的香港黑幫,我說了算,我們早就達成了協議,一起對付姚家,姚庭軒不僅是你的敵人,也是殺害我哥的兇手,我們之間的恩怨等解決了姚庭軒再說,而現在,在這節骨眼兒上,你要反悔了不成?”
江蕭反悔不要緊,他單槍匹馬也可以整垮姚庭軒,他有那個雄心壯志,只是,他真替靜知不值,現在,也是在代替靜知質問他,為什麼靜知受了這麼多的苦,最後卻還是無法與自己心愛的男人走到一起?為什麼讓她得到幸福就這麼地難呢?
“你父母,你哥還在監獄裡,難道你不想撈她們出來?”
他這句話戳到了湯斯翰的心窩口,他不是不想撈他們出來,他是做夢都在想,只是,現在,他無法給莫川說實話,因為,他怕自己的全盤計劃會在這最後的幾十分鐘裡功虧一潰。
“我媽受賄是事實,還有我哥,他那樣對柳恕,簡直豬狗不如,所以,他們都是綹由自取。還有,莫川,閒事不要管得太多了,即然那麼愛林靜知,就應該帶著她遠走高飛,何必在我這裡來假惺惺地勸解?”
是的,他相信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願意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往別的男人懷裡送。
“你以為我不想麼?”聽了江蕭出口的話,莫川大為光火。“只是,知知一顆心都在你身上,江蕭,最好不是真心話,否則,老子一槍斃了你。”他的話帶著濃烈的警告味兒,依他對江蕭的瞭解,他絕對不可能是這麼輕易放棄的一個男人,所以,他壓抑了自己的脾氣,衝著他冷哼一聲開門揚長而去。
莫川給靜知打了電話,說是找她有事,靜知來了,莫川帶她去了一座香港出了名的海上夜市,站在黑色的遊艇甲板上,能入眼的世界一片灰暗,這裡是大海上最陰暗的一個角落,即便是大白天也是霧氣層層,根本不能清晰看到一個人影。
莫川從船艙裡走出,站定在靜知的面前,望著她雪白粉嫩的臉蛋,他從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狠狠地攫在了掌心裡,然後,他抬起了左手指,手上指環轉動,以此為訊號,只聽不遠處一聲巨響傳來,滿天煙火燦爛紛飛,靜知一怔,望著不遠處被煙火映亮的天空,天空被煙花點綴地更加炫麗多姿,她驚歎的不是那燦爛的煙火,而是煙花直衝雲宵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