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是,她已經在電腦螢幕裡看到了他的樣子,畢竟是親生的骨肉,與自己也共用了整整六個月的身體,她對他是有一定感情的,六個月大的孩子說沒有就沒有了,當醫生告訴她這個事實的時候,她記得自己是睜著一雙亮麗的大眼,抿著紫青的唇瓣,任由一滴又一滴晶瑩透明的淚珠滑出眼眶,手術檯很涼,可是,為什麼她感覺的心比手術檯更涼?
倏地,有一記非常輕微的腳步聲漸漸襲入耳膜,感覺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最後在她面前停駐,一抹淡淡的薄荷清香繚繞在自己的耳冀間,還有夾雜著獨屬於某男人獨特的麝香,那香味她很熟悉,她不想睜開眼,因為,不想看到那張讓她痛徹心肺的面孔,也許她是在逃避吧!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身體的影子印在了她雪白的小臉蛋上,他看到了她的眼皮在晃動,知道她已經醒來,強忍住自己想執起她裸露在被外的玉手放在唇邊親吻的衝動,俊顏劃過一縷怪異表情是內疚吧!
他想對她說些什麼,可是,千言萬語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最後只能化成了一聲綿長而幽遠的嘆息。
纖長的眼睫毛張開,眸光凝望向了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怔怔地望著他俊美的身形消失在臥房門口,靜知說不出來心底的感受,回憶起,她與江蕭這段時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們之間的感情象織毛衣,一針一線,小心而漫長,拆除的時候,只要輕輕一拉,就會毀於一旦。
儘管她已經決心忘掉莫川,可是,當他在日漸進駐她心靈的時候,他與她之間卻產生了這樣的隔閡!她許,她們,正如與那個孩子一樣有緣而無份吧!
踩著沉重的步伐下樓,蘇利見兒子沒精打彩,這段時間,陽剛的輪廓幾乎沒有什麼笑容,望著兒子臉頰漸露的顴骨,江夫人心疼極了,真是,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他卻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女人這樣折磨自己,蘇利在心裡暗自罵了靜知一句,見兒子邁步往門外走,急忙迎了過來,攔住他:“蕭兒,吃了早餐再去上班,裴姨做的瘦肉皮蛋粥,你最喜歡吃的。”
“不吃了,媽。”江蕭回頭,眸光並沒有看母親,而是不自禁地往樓上瞟了一眼。
“你讓裴姨去買一隻烏雞吧!靜知的身體露要補。”
見兒子如此偏袒林靜知,蘇利不滿地冷哼一聲。“兒子,你知道那天晚上她為什麼會出去嗎?”
的確,江蕭不清楚靜知為什麼跑出去?這也是他心中一直的疑問,只是,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處在失去的孩子的痛苦中,靜知痛苦,所以,這件事情他也不想再追究。
畢竟,往別人傷口上撒鹽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要不是她的舊情人約她出去,孩子也不會掉,兒子啊!你被人家戴了頂綠帽,卻還象一個傻子一樣死心塌地對她。”
傾刻間,江蕭眉宇間染上一縷濃重的陰戾,眸光裡也要寒光在閃爍。“儘管你是我媽,但,這話可亂說不得。”
是的,他相信知知不是那種女人,她即然決定與他在一起,就絕對不會在懷著他孩子的時候還深更半夜與莫川去約會。
“我可沒枉冤她,是姓莫的男人通知我們的。”蘇利也是後來派人去查,才醒出來靜知居然有一箇舊情人,還是相戀了整整十年的男人,那女人說不定早就是一隻破鞋了,還將她兒子迷得神魂顛倒,想到這些,蘇利心裡憋著那股氣感覺沒地方可散。
“那又怎麼樣?並這不代表靜知與姓莫就有關係,媽。”江蕭的聲音冷了下來,面容劃過數朵烏雲。
“你可是堂堂軍區參謀長夫人,說話做事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你兒子戴了綠帽子,說出去光彩嗎?更何況還是子虛烏有的。”
“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這些。”語畢,江蕭不想再與母親多說一個字,轉身帶著一身的怒氣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廳,驅車離去。
蘇利奔至了門口,看著那輛黑色的小轎車滑出江家庭院往外面滑去,憤怒地大罵了幾句:“真是白養你了,那女人趁你不在家,深更半夜跑出去與男人約會,連孩子也流掉了,你不怪她,反而罵起你老孃來了。”
兒大不由娘,真是氣死了,蘇利這翻發洩的話並沒有人聽見,聽到的唯有冰冷的空氣,視線落到了荼几上那杯擺放的冷荼上,看著真是礙眼,立刻就扯著大嗓門衝著裡面直喊:“裴姨,瞧你,這杯荼都過了一個晚上也沒見收拾,死哪兒去了。”
“嗯,夫人,來了。”裴姨急急忙忙從廚房裡跑出來,端起荼几上的那杯對江夫人解釋了一句。
“不好意思,夫人,昨晚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