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那句話,是因為你覺得我不夠聰明?”
“我可沒那麼說。”她輕笑道,“事實上,我覺得你有點聰明過頭了。”
我懷疑她是在諷刺我,便沒有理會她。
不想她頓了一下又兀自說道:“比如那幅畫。你不應該在那些文藝批評家面前說它只是一副塗鴉。”
“因為它是關於解構主義?”
“當然不是。”她說,“那的確是我的信手塗鴉。可是文藝批評家認為它是關於解構主義,它就必須是。意義不是畫家創造的,而是文藝批評家們賦予它的。”
“可見文藝批評家都是輕浮的。”
她又笑了起來。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她便跟我告辭了,因為她必須要去包廂裡清理那些男人留下的垃圾和嘔吐物。
“給你推薦一部電影吧。”她最後跟我說。
“什麼?”
“伍迪。艾倫,《安妮。霍爾》。”'2'
幾天後我還是跟宋陵去看了《鬼魂奏鳴曲》。說不上喜歡,不過也沒有想象中討厭。我學著許念秋和那些男人的樣子對話劇理論和演員的表演發表了一些晦澀的觀點,宋陵也第一次沒有用教化的方式和我爭論。他跟我討論了起來,還半開玩笑地說,你那樣說話的樣子也很“無聊而性感”。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我好像也成了那個圈子裡的人,只不過,是以一個迎合男人的賣笑娼婦的身份。那感覺讓我隱隱作嘔。
☆、第五章 半程
2007年歲末
夏安是在聖誕節那天回來的,天空陰沉沉的。
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顏良。當她告訴我她又跟他複合了的時候,我只說了一句:“隨便你,不過拜託下次你被他甩的時候不要再跑到我面前喝酒。”
我一直覺得,夏安對顏良懷有一種近乎自虐的愛。
她愛上他的時候只有十六歲。
“那個時候為了他做過很多蠢事。”她第一次和他分手之後這樣跟我說。
“收藏他扔掉的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