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這一遭看在袁女士眼裡,但笑不語,兩手離開了牌面,笑道:“好了,歇會兒,累了。小鐘,你也別演了,這裡誰不知道這位是你女朋友啊?”
小鐘?
此言一出,隋心立刻漲紅了臉,原來熟到這份上。
隋心站起身,說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間。”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幾分鐘後,隋心在洗手間裡冷靜夠了,才從裡面走出來。
走廊裡,立著一道閒適的身影,背隨意靠著牆,眼角流露淡淡的笑意,望著她。
她迎了上去,抬手撥了下頭髮:“怎麼在這裡?”
鍾銘拉起她的手,往盡頭走:“人都走了,我等你一起回家。”
隋心剛冷靜下來,又開始窘迫,明天回公司劉總監還不知道怎麼說,這時就聽前面又扔過來一句:“放心吧,沒人敢胡說。”
隋心一下子站住了,就勢拉了鍾銘一把:“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什麼?”鍾銘回頭,眼眉輕抬。
隋心緩緩垂眼:“你早說了,就不用演了,多尷尬。”
“哦。”鍾銘似笑非笑道,“我一進門就給了暗示,‘袁阿姨’。誰想到你一個‘鍾總’扔過來,立刻劃清界限,我還能怎麼辦,不得陪著演?”
隋心這才想起來問:“袁阿姨?她到底是誰?”
頓了一秒,鍾銘吐出一口氣,笑容依然掛在嘴角:“記得我和你說過麼,我大哥的生母,姓袁。”
鍾政的生母袁平?
那個一開始就資助鍾銘開創美嘉,交換條件是永遠不和鍾政爭奪鍾氏繼承權的袁平?
這倒是和她想象中的樣子出入很大,本以為是雷厲風行難以相處的女人,想不到能言善道,臉上掛滿了笑。
隋心愣了會兒神,直到手指上傳來一陣癢麻,正被鍾銘抓著湊到嘴邊啃著。
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心心,如果我將來一無所有了,不要離開我。”
這麼直勾勾的眼神,卻是這麼可憐的語氣。
隋心抿著笑,靠近他懷裡:“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什麼都沒有。其實我倒是希望你和那時候一樣……”
是的,和當年一樣,他依然還是那個倨傲的少年。
她跟著他後面耀武揚威的,生活裡最煩心的事,莫過於考試成績。
——
轉眼又過了兩天,終於到了日曆上標註的要和鍾銘一起回鍾家吃飯的日子。
一早起來,隋心就開始糾結,前一天早已準備好要送的見面禮,衣服也找好了,可是臨門一腳卻仍是心神不寧。
鍾銘靠在床頭,裸著上身,懶懶散散的打量她六神無主的模樣,淡淡的安慰了兩句,就將頭埋回枕頭裡。
隋心沒說話,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右眼一直跳。
幾個小時後,隋心和鍾銘回了鍾家在北京郊區的獨棟別墅。
來前她和家裡人提過要和鍾銘回趟家,母親程欣榮顯得比她還緊張,絮叨的毛病又犯了,一路上來了十幾條微信囑咐這個囑咐那個。
直到抵達目的地,隋心和程欣榮交代了一聲才算消停。
秦敏麗不是個愛張羅的人,多年見不得光的身份讓她習慣了低調,但自從成為了鐘太太,就從小媳婦變成了八面玲瓏的貴婦。
這是這幾年隋心對秦敏麗新的認識。
一進門,秦敏麗就笑著迎上來,接過隋心手裡的禮物和她那句“秦阿姨”,好像兩人在溫哥華時不曾發生過任何不快。
秦敏麗拉著隋心到沙發上坐,對鍾銘說了一句:“你爸在書房等你。”
鍾銘身形一頓,脫掉大衣就轉身進去了。
隋心反被秦敏麗留下,眼神一轉,就看到茶几上的那一摞相簿,心裡總算是落下一塊大石,看來緊張的不止她一個,秦敏麗也擔心她們會冷場連鍾銘小時候的照片都準備齊了。
難道秦敏麗忘了麼,她早看過了。
——
鍾銘來到書房,還沒抬手推門,裡面就傳來說話聲,門虛掩著留了一道縫,傳出來的除了鍾遠山的聲音,還有一個女人的。
是袁平。
來得比他們還早。
袁平和鍾遠山到底是多年的夫妻,說話語氣既像是敘舊情一般的熟稔,又像是公事公辦明碼實價的談判。
“你別忘了那是你兒子,他小時候你有多疼他。翻臉翻得這麼快,小心兒子記你仇,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