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挽回都難了。”
鍾遠山簡短的回了一句:“就是因為那是我兒子,我才要教他。”
袁平嗆上了:“教有很多種方式,犯的著在眾人面前這麼打他的臉嗎?堂堂集團繼承人,被你這麼扒下臺,他以後怎麼在公司立足?”
鍾遠山冷笑道:“我有兩個兒子,公司將來是誰的還不一定,他要是再這麼敗家不知道心疼,公司就再也和他沒關係。”
“好,鍾遠山,這可是你說的!”
這輩子能和鍾遠山這麼說話,口氣這麼衝的,恐怕就袁平一個。
脾氣一上來,兩個人一把年紀了,見多了世面,居然也像是在菜市場討價還價的市井之徒。
直到門口傳來叩叩兩聲,屋裡的聲音才一頓。
鍾銘進了門,將門合上,喊了兩聲:“爸,袁阿姨。”
鍾遠山原本拄著柺杖要站起來的身影,又落回沙發裡,袁平也收回了劍拔弩張,坐到一邊。
見鍾銘走上前,笑著坐下,袁平開了口:“小鐘,你大哥的處境,你是最清楚的。都是一家人,搶飯吃也要顧著點吃相,別讓外面的人看了笑話。”
指責的物件是鍾銘,話卻是衝著鍾遠山去的。
鍾銘抬眼,見鍾遠山又豎起了眉毛,很快輕笑著回:“阿姨,鍾氏決策人的職位一向是能者居之,前幾年大哥坐得很穩,底下人自然服,這幾年浮躁了,我這個當弟弟的自然要幫一把。如果我們兄弟都不行,公司董事也不會坐視不管,實在不行也會從外面找個能人回來頂上,絕不會將就湊合。”
鍾銘話一出,鍾遠山露出笑容。
袁平拉長了臉:“行啊,父子倆一個鼻孔出氣,欺負老大身邊沒人是吧?好,走著瞧。”
袁平撂下話,很快起身,鍾銘抬腳送她出了門口。
——
袁平也不想和鍾遠山戀戰,這一趟來有一半是為了給鍾政撐腰,她比誰都清楚怎麼教兒子,也清楚鍾遠山是在激勵鍾政,看他跌落谷底能如何反彈回擊,被拔了牙的老虎如果沒有能力再長出一副新牙,就會餓死。
至於另一半來意,自然是因為鍾遠山的健康。
眼見他生龍活虎還能吵架,就知道沒什麼大礙,自然也放心吵回去。
直到鍾銘進來,袁平也準備起身走人。
書房外,兩人走了沒幾步,袁平站住腳,白了鍾銘一眼。
但袁平還沒說話,鍾銘就帶著笑意開口:“我爸的血壓這幾天又高了,剛才我那麼說,只是想讓他順順氣。”
袁平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道:“好,我不和他計較,但你別忘了你對我的保證。”
出錢給秦敏麗的兒子開公司,又幫秦敏麗鍛鍊她的兒子,為的只是讓自己的兒子別吃飽了撐的,多點危機意識,趁著年輕做出一番大事業,袁平絕對是煞費苦心。
鍾銘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雙手插在兜裡,聲音很輕:“前陣子聽到風聲,奧世的程總從歐洲回來了,十年來頭一次,想結識他趁機打入歐洲市場的人一定不少。”
怎麼,老程回來了麼,她怎麼不知道?
袁平皺了下眉,剛要說話,就反應過來。
抬眼間,就見鍾銘目光淡然,看似恭敬禮貌的等她發話,實則已經將主導權拿捏在手裡,只是將最後一步留給她決定。
“好,我會安排,我等著看你的好戲。”隔了幾秒,袁平如此道。
——
鍾家二少鍾銘,以鍾氏和奧世談合作的名義,頻繁和奧世的程總來往聯絡,這個訊息很快不脛而走,羨煞旁人。
能籠絡到奧創就等於開啟了歐洲市場,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程總年紀一大把了,一向低調不出現在媒體面前,見過他的人多,這十年來頭一次回國,想不到這麼個天載難逢的機會竟然落在鍾氏手裡。
不少人等著拆臺,不少人等著外牆角,連卓越、姚氏等企業也一併參與到爭奪戰中。
隋心數日沒有見到鍾銘回套間,唯一一次見面還是正巧她去見客戶,在某酒店的大堂處遇到了,遠遠地就見一群人圍著他和另外一位老人。
鍾銘神色極淡的聽著老人說話,唯有掛在唇角的弧度,流露出一絲笑意。
那老人看著慈眉善目,卻頗有一番威嚴,應該是近日傳的沸沸揚揚的奧創程總。
隋心和那行人擦肩而過時,不經意間,鍾銘抬了抬眼皮,掃來一眼,卻是疏離而淡漠的,目光於空總交匯,又錯開,彷彿沒見到,又專心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