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秘密的秘密,他不知道,其實我也發現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周琳雅情不自禁又想起那個一臉溫和笑意,雖然說不上英俊但是總給人一種安全感的男人。想起他的言談舉止,想起他那一身雖然有些舊但是乾乾淨淨的軍裝,想起他身上那種好聞的淡淡菸草氣味。
還有他說的話。
“你們周家是不是家教特別的嚴厲?”
“嗯!可不是唄,管的可嚴了,事無鉅細全部都有限制的。”
“那你爸媽對你說過嗎,最不希望你去的是什麼地方?”
少女時候的周琳雅臉色一紅,忽閃著那雙足以傾倒眾生的眸子輕聲說道:“好多唄,不許去遊戲廳酒吧歌廳,當然啦,還不許去男廁所。哦,還有赫連家的紫氣山莊。”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眸子裡帶著那麼一點小狡黠。
那個溫和的男人哈哈大笑,拉著她的手說:“走,我帶你把你家不讓你去的地方都走一遍,包括男廁所!”
那個時候的周琳雅雖然有心事,但是還沒有現在的深沉如水。
去了酒吧,去了遊戲廳,去了歌廳,也在那個男人的掩護下捂著鼻子偷偷摸摸進了一次男廁所。當然,也走進了那個家裡嚴令禁止的紫氣山莊。
猶記得當時帶自己去的那個男人在走到最後一道門之前的臉色,猶記得他說的那句話。他說:你受不起!
那個叫趙浮生的男人,如此說。
其實,當時年僅十六歲的周琳雅,也走完了那條路,也走出了那走路才能體會出的隱晦含義。
強子愣了一下,他周琳雅:“什麼秘密?”
周琳雅張了張嘴,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說。只不過在這個時候,她的眼睛裡閃爍出了和十六歲那年一樣的狡黠。帶著點小女孩的得意,她笑的就好像一隻得道千年的狐狸精。
趙浮生走了,來的時候波瀾不驚,走的時候卻是聲名顯赫。以至於幾年以後在北京都數一數二的大紈絝李慕白會特意沿著他走過的路,把幾乎整個中國走了一遍,歷時三年。
以北京為起點,走出皇城根走馬觀燈一樣卻帶著一種感悟走遍了幾乎整個中國,然後以北京為終點一步一步仔仔細細的又走了幾遍九城,隨後回家,放下包袱,接受了家族的安排,一頭扎進軍營再也不曾出來過。
直至如今,他已經是軍委最年輕的委員!
強子沒繼續問,只是笑了笑。
他其實聽說過趙浮生的故事,也聽說過李慕白的故事,這兩個人的經歷若是強子幾年前聽說的話,一定會帶著一種高山仰止的崇拜。現在,多了一分平淡。
裴東來在前面引路,他故意走的很快,他在這個園子裡來來往往的走了十幾年,也沒走出這裡面的奧妙。但是他隱隱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奧秘,所以在潛意識裡他不想給強子一個慢慢走慢慢體會的機會,雖然他根本就不確定強子是否會注意腳下。
走到第一重院子的門口,強子腳步停了一下。
裴東來面色一變,他一臉溫和笑意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強子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只是看著這院子有股老北京的味道。”
裴東來鬆了口氣,繼續領路,步伐禁不住又加快的幾分。
走到最後一重院落門口的時候,強子再次停住腳步。
站在這個門口,已經能看到後面大花園裡遠處那片青青的草地上,一張躺椅上仰坐著的老人。老人面朝東南,似乎在閉目養神。
強子走到這裡之後停頓了下來,他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就在前面不遠處的赫連春暮。那個十幾年在東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領袖黑道的土皇帝。那個被成為一言一行足以影響北方黑暗勢力格局的黑道巨擘。這些身份,那些傳說,和現在眼前的這個人重合在一起,強子忽然明白了什麼。
裴東來陪著笑臉說道:“少爺,老爺就在那裡等你。”
等了一小會兒,也沒等到強子的答話。裴東來抬起頭看了一眼強子,卻發現後者已經轉過了頭。
“走吧,就在前面……”
裴東來再次說道。
強子忽然眼神一凜,深深吸了口氣說道:“不用了!”
轉身,離開。
在他往回走的那一刻,閉目養神的赫連春暮猛地睜開眼睛。他看向門口出漸行漸遠的那道修長的背影,原本有些空洞的眸子裡殺機一現!
強子在心裡嘆了口氣,一個有著這樣逆天野心的人,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