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又如何想得到會是從此地出去的?
盛絕令高賢點燃火藥將身後密道炸了,奚鈺慌忙阻止,盛絕不解,奚鈺純粹是可惜了這龐大工程,只道:“留著留著,炸了可惜,興許日後還能回來瞧瞧老朋友,總有用處的。”
她這話是玩笑,豈不知還真有那一日。
盛絕無奈,颳了下她鼻子,令高賢封死了下密道的入口,幾人這才離開。
再說宮外三十萬大軍壓境,整個帝宮外黑壓壓一片人頭,鐵騎踏得地面震動,全城百姓閉門不出,靜候今夜帝宮大變。
三十萬大軍連夜趕來,就連密道下盛絕等人都感受到來自地面的震動,小未子惶惶恐恐,輕聲道:“祖宗保佑,萬莫讓那些鐵蹄子將地面踏穿了!”
此言帝妃等人即刻笑聲而出,這宮人倒是膽小的可愛,連清月笑著搖頭,只嘆息道:“小未子,地面若真被踏穿了,這頭一個送命的便是你。”
小未子駭得面色大變,早知道他好好生生在聖徳宮守著,也不該尋著帝妃娘娘人好活該跟了出來。又見得帝妃與陛下都在笑,當即得知被清月忽悠,又是好氣,跺腳道:
“賢人自是跟著娘娘身邊見過大世面的,小的一輩子也未過帝宮,如何能與貴人們相比?竟因此得了賢人的打趣,真真好生氣人。”
盛絕神色輕鬆,一直握著奚鈺的手不曾放過,只單單回頭瞧了眼鬧脾氣的宮人並未出聲,拉著奚鈺快步前行。若途中有這樣之人令她開懷,倒也能勉強帶著。
清月擺手道:“可莫再賢人這般叫,叫聲姑娘便是,出了那勞什子宮,我們便都是新生之人,都是一樣的。”
“姑娘說的是。”接話的是高賢,如今只有主僕,沒有君臣。小未子心中一陣感動,自幼便被家人送進了宮,從未遇到賢人與帝妃這樣的好主子,連連頭,竟是連話也出不得。
此刻瞧那盛金帝宮外頭,大軍到,宮門大開,大軍長驅直入,駭得宮中內侍驚慌失措,為首將軍提著大刀直衝入金殿,刀開鞘血光立現,候在金鑾殿外的宮娥與宮人即刻斃命,大殿開,殿上百官女眷嚇得四下逃竄,竟是無處遁形,躲無可躲。
將軍帶刀而入,粗獷面容上帶著狠戾,怒目橫瞪殿上君王,刀一指,大聲道:“君王應愛民如子,百姓悽苦王卻罔顧天下蒼生好大喜功在此飲酒作樂。今日本將將順應民心推了你這暴君以正朝綱!”
百官駭然,竟然曹將軍竟然公然逼宮?
百官嚇得驚慌失措,卻見君王面色半分不動,命人取了詔書來:“眾臣聽旨!”
太師與康靖王互看一眼,不明這君王窮途末路了還在搞什麼名堂,微頓之下卻依然跪地靜待宣旨,眾臣見太師與康靖王都跪了地,當即也跪地,那操大將軍頓了頓,竟然也跪了下去。
君王面帶笑意,示意宣旨:
“定天下之大亂者,必待天下之將才,有天下之將才,必當付之以天下之大任。今天下紛亂,黎民遭難,宵小之輩藉此煽動,至民不聊生,孤王欲安之而未能,雖良、平無所施其智。今王兄康靖王爺,宅心仁厚,國士無雙,足當大任。故擇日齋戒,設壇具禮,拜為國君。將責以平南方各州郡,而一天下,如反手也。爾等令其為尊,行拜禮以當天子,屈者,奉其教令以濟乃公事。反者,以逆臣之罪誅殺,欽此!”
聖旨一宣,殿上譁然,皆不可置信望向君王,再、看向康靖王。兵變之際,竟得君王此詔書。若今日君王被迫立下詔書禪讓高位,康靖王無論如何也會被天下誅罵,終難掩其反朝野心。而今,卻是君王親自擬詔書讓位,如此,雖於了康靖王光明正大的理由,卻依然難以服眾。
張尚書等人怒目相對,當即指責康靖王狼子野心不足以當君王,為得大位便已然將龍袍著身,此乃篡奪高位之心昭然若揭。
太師終究不出一聲,以他看透世事之能總覺得此事太過蹊蹺,君王曾經雄霸天下,何以今日主動讓位?曾經君上的鐵血手腕令人聞風喪膽,為鞏固其位不惜誅殺手足,如今此事,斷然不是君王所做。
難道,有詐?
倒是康靖王以為高位已如探囊取物般唾手可得,當即手搶宮人之詔書高舉:
“爾等還不速拜孤王?”
太師搖頭,如今終將看出此人不是君王之才,大遂交與他,絕非長久!
雖如此,卻是頭一個跪地叩拜之人。太師一叩首,太師門下之臣與搖擺不定之人當即為保命,即刻跪拜。張尚書怒其不爭,當即欲奪聖旨,痛呼君王收回成命。然,君王卻一臉漠然,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