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卻不肯與我說那大人物是誰。爺,到底是誰送爺回來的?”梅生再問道。
盛夕鈺想了想,說,“本王見了都要行跪拜之禮之人,你說是誰?”
梅生嚇了一跳,面色白了些許,他是有些猜測卻怎麼也不敢相信真是那位大人物親自送王爺回府的。
“是……”
“噓……知道就是,別說出來,那可不是你我能非議之人。”盛夕鈺轉頭看他,輕言警告道。
“是,梅生謹記。”梅生虛汗肆起,妄言君上,那是要遭絞刑的。
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盛夕鈺讓梅生回去歇了,次日還需早朝,梅生便不再多留。
梅生走後,盛夕鈺卻沒有睡下,睡了整整一下午,這時候頭腦倒是清醒得很。起身批了件衣裳往書房去,剛出院子便見臨江站在院中,如仙人一般遺世獨立在晚風中。盛夕鈺沒見臨江一次,便被他那纖塵不染的氣質折服一次。
“夜了,過來可有緊要事?”盛夕鈺走近臨江輕聲詢問。她與臨江,老友的關係倒更像。
臨江如輕風一般笑著,道,“王爺,你在臨江最困難之時伸出手救我與水火中。若,王當真不放過你,你且放心,臨江拼了性命,也能護你周全。”
盛夕鈺對上臨江堅定的眼神有幾許微微慌神,不怪她定力不夠,實在是她這後院男兒個個都是才貌雙絕、品貌非凡之人,她非草木,如何又不會傾心?
須臾,盛夕鈺笑道,“今日怎麼了,如何尋這個點來與我說這些?”
臨江俊顏上那笑容在盛夕鈺眼裡都是虛無飄渺的,目光灼灼的看著盛夕鈺,手微微抬起,放在盛夕鈺肩側,道,“你且知道,我許了你一諾,便是大可放心。臨江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嗯,然後?”盛夕鈺不免好笑,臨江今日是受了什麼刺激了?與世無爭的性子怎的忽然說起此事了來了?
“沒有然後,只是告訴你此事,讓你寬心。”臨江依然面色認真,輕輕應著。
盛夕鈺點頭,“好,我便放寬心。其實生死於我真的無懼,天命難違,我做好我自己,便已足夠。”
“你能如此想就好,夜了,你早些歇著吧,注意身子。”臨江聲音又放緩了幾個調,總是心疼著她,卻又不能表露太多。他何嘗不知,她這相敬如賓、進退有禮,其實是在疏遠大家。就連北苑那妒夫,他也看出了她並不是真心喜歡,緊緊是親近幾個而已,並無摻雜任何感情。
盛夕鈺點頭,看著臨江轉身離去。
盛夕鈺這才微微合了眼,臨江好像是楚國人吧,三年了,她差點就忘了此事。他說護她性命,是因為楚國太子?臨江當初是楚國送往大遂的質子楚國太子的近侍,遭宮人虐對,差點慘死刑杖下。她救起臨江時,他僅剩一口氣殘喘,盛夕鈺考慮再三便想楚國太子討了他回府。
自臨江進了王府後,便與楚國太子斷了來往。而楚太子三年質子期限就快到了,臨江是起了隨楚太子回楚國的想法吧,固對她才有此一說。
“或許這是個好辦法。”
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悄無聲息的在她身後響起,盛夕鈺微微一頓,轉身看著一身黑衣的夜千痕。
“怎麼?不殺本王了?”盛夕鈺一見夜千痕,便沒了任何好顏色,他是如今唯一一個知道她女兒身的人,當然不會以好顏色相對。殺了他是下不了手,放任他又於心不甘。
心在相思碧波上 二
夜千痕不語,卻在盛夕鈺轉身離開之際快速移到她身邊,伸手勾住她腰身,腳下輕點,帶著她上了院牆邊的桐樹,穩穩落在粗大的枝幹上。
盛夕鈺頗有幾分惱怒,卻很快被吹來的涼風帶走,微頓,側目看夜千痕,道,“這麼熟門熟路,難道你常來?”
夜千痕也不反駁,等於預設了,盛夕鈺忽然道,“你是早發現我的身份,所以才闖入我的浴池?”
夜千痕卻忽然看向她,目光凌厲。然而看向她時,才發現她眼裡的戲謔,頓了頓,道,“不是。”
“解釋就是掩飾。”盛夕鈺又加了句,目光看向蠱風居牆外的園子,中間湖水在夜色中很安靜,從絲絲烏雲裡灑下來的月光稀稀落落的灑落在水面,韻了一湖的銀子,冷風帶著湖面輕揚,水波一圈一圈的散開,也散了銀光,就那麼肆無忌憚的飛舞在月下,精靈一般快樂。
夜千痕看向她,薄唇龕合幾下,卻不再說話。
盛夕鈺換了個好位置,背靠著主樹幹,將腳抬上樹枝來,雙手撐在膝上。這麼好的位置,還在她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