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格外鍾愛。楚諾和楚雲的年紀相差了十五歲,是以楚諾這位大哥對楚雲更是愛寵有加。
在楚雲六歲的那一年,偶然間被靈曄門的一位高人發現了他持有靈力,遂被收為關門弟子。自小極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楚雲,因為在婚事上與家人起了爭執,在十八歲的那年負氣離家出走,自此楚家人便再沒有見過他。直到七年前,楚墨的母親帶回了楚雲病逝的訊息,楚家上下在無比的震驚和悲痛中方知楚雲已然英年早逝。
“我沒有見過父親。”楚墨淡淡地說道。
“是啊,聽說雲兒他在你不滿一週歲的時候就病逝了。”楚諾低嘆一聲,雙目中射出難掩的沉痛。
“墨兒,你不必難過,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父兄自會好好照顧你。”望見楚墨疏離淡漠的神情,楚天逸眼底泛起心疼的憐惜。他是楚諾的長子,今年剛滿二十二歲,繼承了楚家人優秀的外貌,生得高大英挺,俊朗的笑容中流露出長子特有的沉穩與豁達。站在楚天逸身旁的楚天遙為楚諾的次子,今年十九歲,與其兄比較起來,楚風遙顯得羸弱了些,清俊的臉旁上始終帶著抹讓人安心的微笑。
商人的敏銳使得楚諾對兩個兒子異樣的行為舉止微微蹙眉,但轉眼看向楚墨那秀美絕倫的麗顏後,卻也只是暗歎一聲,隨後環顧起楚墨居住的這個小院,不禁皺眉道:“這裡原是給下人們居住的地方,墨兒怎會住得如此偏遠。”
楚墨淡淡地道:“有勞伯父掛懷,此處很好。”
楚諾皺眉道:“你現在是我們楚家的大小姐,怎麼能住得如此簡陋,再說這裡也過於偏遠了些,走動起來都不方便。”
“您不必為我費心,這院子是我自己挑下的,幽靜一些才適合我清修。”楚墨輕輕搖了搖頭。
楚天遙接言道:“父親,我聽嬸孃說,墨兒妹妹跟三叔一樣也是在靈曄門下修行,素愛清靜。您就不要勉強她了。”
“既然如此,那改日我讓人將這裡重新修繕一下。”楚諾這才瞭然,遂望著楚墨說道:“我聽聞墨兒自從入府後,就一直深居簡出,我知你喜愛清靜,但必定都是一家人,至少每日要同我們一起吃晚飯,可好?”
“是侄女失禮,墨兒記下了。”楚墨頷首應諾。
時光荏苒,轉眼間已過了一年,楚墨仍是獨居在偏院中,閒逸地過著自己清靜的日子,只在每天晚飯時才踏出院子前去主院與眾人用餐。楚府的僕眾們縱使早已見過楚墨數面,但每當楚墨在黃昏的餘輝中走出小院時,沿途的僕人們卻總會忘記了手中的工作,目光只能怔怔地追尋著那抹清靈的身影不住遠去。
上天對楚墨是如此的眷顧,隨著歲月的流逝,楚墨生得越發美麗。只是不知道這種豔絕天下的驚世之姿,到底是上天的厚愛,還是另一種變相的捉弄。
第三章 荷花盛會
春末夏初,楚府請了當地的製衣坊進府為眾人裁製換季的新衣。雖然楚家的家底尚算殷實,但卻並不驕奢,每年也只在年底會請師傅過府來給眾人制衣,此次破例請了杭州城最好的製衣坊,卻是為了楚墨,她初到府上,身邊帶的衣服少得可憐,幾乎沒有像樣的。
當製衣坊的師傅們見到楚墨後,自是被她驚世絕豔的容貌震懾,其後更是發揮她們的三寸不爛之舌將楚墨大大地盛讚了一番,他們時常出入官宦世家,慣於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美貌的官家夫人、富家千金雖見過不知凡幾,其中亦不乏絕色,但這般賣力的誇讚,卻是首次贊得心服口服。
製衣坊的師傅們不但手藝不錯,播散傳言的本領更是個中能手,是以在製衣坊為楚府裁衣不久之後,楚墨的豔名便迅速傳遍全城,傳言中將楚墨的美貌描摹得神乎其神。一時間,楚墨成了杭州城民眾茶餘飯後最津津樂道的人物。江南蘇杭素來以孕育美人著稱,當然有不少自恃美貌的少女們對流言嗤之以鼻,以楚墨不足十四歲的年紀,縱使容貌如何出色,風韻與氣質上仍脫離不了孩童的稚嫩,如何比得上綺貌年華的聘婷少女。容貌本來就是女子最看重之物,尤其是美貌的女子更是容不得被他人比下。
盛名之下,必有所累。
沒過多久,楚家在端午節前夕接到了杭州一年一度荷花大會的邀請函。
這荷花大會每年都會在西湖邊舉行,為期三日,以賞荷、吟詩、撫琴、作畫為主,主要是一些文人墨客附庸風雅的節目。鑑於唐朝時期的女權極度高漲,大宋自開國以來便對女子有諸多的束縛與打壓,因此除了迫於生計必須養家餬口的婦女外,平日裡稍有身份的女子都不會踏出家門。而荷花大會期間這些平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