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指著我家的老宅:“這就是你抵押給高大胡的房子?”
“不是我抵押的,是我媽抵押的,我沒有權力抵押這房了。”我輕聲說。
“你是不是想問我能不能借錢給你,讓你先把高大有的錢還上?”他忽然說。
我很是尷尬,這個想法是袁小剛提出來的,我雖然當時否定了,但從內心來說,我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就目前來看,安明無疑是最有可能幫我解決危機的人,雖然他沒有這個義務。
“我沒有這個意思,禍都是我自己惹的,我應該自己承擔起責任。”我低聲說。
“這麼虛偽,你明明心裡就有這個想法,我單從你的眼睛裡就能看得出你在撒謊。”安明說。
我的臉一紅,有著被人看透的羞辱感。
“你就是來羞辱我的嗎?”我沒好氣地問。
“不是,我是來要錢的,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欠著我的錢。”安明說。
這話我真是聽得都懵了,他現在竟然來找我要錢?他明知道我在水深火熱之中,他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麼?
“你是不是想說,我這是在落井下石?我們這麼久沒見了,我以為你會主動找到我還我的錢,可沒想到你不但不還錢,電話都沒有,再遇到你的時候,發現別人也正在向你追債,不禁不讓我聯想到,上次你欠醫院的錢,是不是也因為你把錢賭輸了?”
我像被當頭一棒敲在頭上,又像是被尖刀捅了一下,鑽心地悶在心裡疼。
第26章 墮落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難受,那種感覺中有羞愧,有失落,有迷惘,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多種情緒,那一刻我竟然有種萬念俱灰想死的感覺。
“我沒有。”良久,我才虛弱地吐出幾個字。
他可能是看到我的臉色實在太差,意識到他說的話太重了。“你也太小氣了,我只是隨口一說,你不至於氣得要哭的樣子。”
他不說倒也好,他一說,我的眼淚就滾了出來。我趕緊伸袖去擦,他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我,拿出紙巾,呵斥道:“你是小孩子麼?用衣服去擦眼睛?你不知道衣服上有細菌嗎?”
長時間的壓抑,忽然全部湧上心頭,我接著更是大哭起來。
不是裝哭,是真想哭,那心中的悲傷排山倒海而來,怎麼也忍不住。
“你還沒完沒了了?我怎麼你了,你哭成這樣?”安明有點慌,還有點怒。
我卻是越哭越來勁,我真不是撒潑,我是真想哭,壓抑得實在太久了。
“好好好,我不問你要錢了,行了吧?別他媽哭了行不行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安明一掌擊在方向盤上,對我吼道。
他這一吼,我才真是強忍住了哭聲。
“這些錢確實是我輸了的,可我媽說這些錢是她的積蓄,我輸紅眼了,也就沒有太多去考慮那些錢的來歷,到最後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一邊拭眼淚一邊說。
“高大有那樣的人,是招惹不得的,別說是你,比你更強的欠了他的錢,都被他逼得走投無路。你們這是自己往坑裡跳。”
“他認識我爸,提起我爸的時候口氣也不好,我覺得他恐怕是有意坑我們,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對不起,欠你的錢暫時我是還不上了。”
“高大胡是坐過牢的人,以前做的也是非法的勾當,出來後花了大價錢買了一些後臺,以前他的桑拿浴室拖欠工人工資,那些工人鬧事,結果他讓人把那些工人打得慘了,最後他卻一樣沒事,你就知道這水有多深了。以後不要去招惹他了。”安明說。
“我當然也是不想招惹他的,但現在欠了他的錢,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人做錯事,總是要承擔後果的,誰讓你去賭博來著?這種事是能做的嗎?還賭得那麼爛。你這是活該!”安明教訓道。
我無話可說,我確實是活該,我沒什麼好說的。
“我和那個高大有沒什麼交情,但我朋友和他關係不錯,我可以讓他不逼你們,給你們一段時間的緩衝,不過錢我不會借給你,你自己去想辦法,我才不會把錢借給一個賭徒。”
賭徒這個字眼聽了真讓人難受,但我卻無力辯駁,事實上我前兩個月的行徑,就是一個徒,而且是一個賭紅了眼的賭徒。
“謝謝你,以後我再也不會賭了,我對天發誓。”
“行了,你到也不必對我說這些。你賭不賭,不關我事,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人如果要墮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