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還有家嗎?
方先生你好像有些健忘,我的家在五年前就被你給毀了。”
伍媚神情冷漠地望著窗外的夜景,淡淡地道。
方懷遠的瞳孔劇烈地一縮。
伍媚這句話一說出口,自己也有點後悔。
她這是在做什麼?
在決定回國的時候,不是就已經下定決心,一切要重新開始的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提起那段讓彼此都不高興的往事呢?
何況,她明知道,在那件事情裡,其實怪不得她哥。
氣氛一時沉悶了下來。
“小舞你說得不對。”
小早生氣的小奶音打破了車內的沉默。
只見小傢伙氣鼓鼓地瞪著伍媚,“小舞你說得不對!
小舞你有我,還有小遠。
我們三個人,就是一個家啊!
小舞你應該謝謝小遠給你一個家才對。
小舞,你要跟小遠道歉!”
幼兒園的老師說了。
爸爸媽媽,還有小早,就是一個家。
爹地跟小早都在,小舞怎麼會沒有家呢!
童言無忌。
小早的話卻像是一記重錘,重重地砸在方懷遠跟伍媚的心裡。
“小舞,向小遠道歉!”
小早的雙手握成拳,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臉頰也鼓鼓的,顯然是非常生氣。
基本上,小早是個非常溫和的孩子。
但是某些時候,卻相當偏執。
比如他認為伍媚錯了,他就一定要求伍媚跟方懷遠道歉。
伍媚抿著唇沒說話。
她當初吃了多少的苦,才把小早順利地帶到這個世界上?
後來又歷經了多少的磨難,才把他養到這麼大?
結果這個小白眼兒狼,一見到他爹地,心就全向著他爹地了。
母子兩人眼睛都瞪得老大,就更進行角鬥的鬥牛,誰都不肯認輸。
“對不起。”
方懷遠忽然開口,引得母子兩人齊齊地看向他。
方懷遠沒有看向伍媚,而是低著頭,看著小早,十分認真地道,“當年,做錯事情的人是我。
應該是我跟小舞道歉才對。
當年我做了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因此傷害到了小舞。
我毀了她的媽媽跟她的家。
小早你幫我問一下小舞,問她是否願意,讓我賠給她一個家。
好不好?”
方懷遠這話雖然是對小早說的,可實際上,全是說給伍媚聽的。
當聽見方懷遠那句要賠給她一個家的時候,伍媚偷偷紅了眼圈。
她把頭轉向窗外,沒有回應方懷遠的話。
反而倒是小早重重地點了頭,“當然好了啊!
老師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小舞,你原諒小遠吧!好不好?”
小早巴巴地瞅著伍媚,逼得伍媚不得不表態。
“再說吧。”
伍媚回答得比較模稜兩可。
沒有一口回絕,於方懷遠而言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真招人疼!
方懷遠沒忍住,湊過去親了親“小功臣”的小臉蛋兒。
男人的鬍鬚扎得小早的臉癢癢的。
小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