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
濮陽凱走到她面前,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她的臉,“做得好。”
一個聽話的孩子是值得獎勵的,就好比當年的“黛”。
池憐惜從沒有見過這麼溫柔的他,呆滯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幫自己擦臉的人,眼淚不斷的從臉上滑落。
“可是,我殺人了。”
濮陽凱看向她的眼睛,輕聲說:“我會幫你處理。”
池憐惜從來不知道他的能力,她只知道他是她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染血的手一把握住濮陽凱的手,她呆呆的笑了笑說:“阿凱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我現在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你,還會要我嗎?”
濮陽凱看了一眼她的手,慢慢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傻丫頭,你覺得我像是會要你的人嗎?你乾淨的時候我沒要你,現在,更不會,我幫你只是因為我覺得應該幫你,如果你想誤解我的意思,那麼,你可以跟他們一起去死。”
他的內心永遠都如磐石一樣堅硬,他的柔軟不會留給他一絲一毫,因為,他早就把他心裡最柔軟的部分送出去了。
濮陽凱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裝的衣襬,“我能幫的就只有這些了,記得我說的話,傷害你的人你完全可以還擊,這些人是這樣,池天南也是,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肆意剝奪。”
濮陽凱走了,池憐惜一個人呆怔的坐在屍體堆裡很久,很久。
她沒有再哭,因為她聽懂了濮陽凱的話,她是有能力還擊的,就好比這些人,明明對她做了那麼禽獸不如的事,但是到了最後還是全都死在了她的手裡。
她喃噥的說:“你說的沒錯,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沒人可以剝奪,沒人可以在欺負我。”
她站起身,凌亂的衣服上染滿了血跡,她踉蹌向前,腳步一跌一撞的向外走。
手上的血已經幹了,她抹去臉上的淚,嘴裡喃噥著濮陽凱剛剛的那些話。
整個會所的人都被濮陽凱的人控制了,沒人會攔著她,直到她離開之後,藍佑才帶著人去處理了那些屍體。
看著那些人身上體無完膚的刀傷,藍佑忍不住皺起眉。
這麼狠的手法,幾乎將這些人全都戳爛了,看來,第二個“黛”要出世了……
☆、【090】 這傷是哪來的
池憐惜光著腳,一路走回家,渾身的血跡是這一路上引為關注的焦點。
她從最初的頭腦一片空白,直到慢慢的恢復了理智,她的眼神也從空洞變成了凝聚。
推開門,看著她一身的狼狽不堪,傭人嚇壞了,“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池憐惜沒說話,被傭人攙扶著走進,腳下血跡斑斑,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別人的,還有身上寬大的白襯衫,同樣噴濺的都是血印。
“怎麼會這麼多血,是不是哪裡傷到了,我去給醫生打電話。”
“不用給醫生打電話,我沒事。”池憐惜沙啞的聲音帶著一股筋疲力盡。
池天南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報紙,池憐惜走到他身旁,他只是提起眼角厭惡的瞥了她一眼。
“你還回來幹什麼,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頭?”
被人糟蹋了居然還有臉回來,果然跟她媽一樣,是個賤貨。
池天南心中狠狠鄙夷,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
“我當然不能就這樣死在外面,不然您的面子豈不是全沒了,爸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這話裡話外的嘲諷終於讓池天南抬頭瞪了她一眼,“怎麼,該不會是幾個野男人把你伺候好之後又好心把你送回來的?”
“當然不是。身為你池天南的女兒,我怎麼敢隨便帶野男人回來,即便是爸給我準備的,我也會為了我們池家的面子,在所有人盡興之後送給他們一條最好的去路。”
池天南隱約的覺得她好像話裡有話,她從來都不敢跟他這麼拐彎抹角,不過今天,他也懶得跟她計較。
池天南厭煩的斂回視線,“那就最好,從今往後你給我安安分分的,往後的事我會重新安排,你要是再給我搞出什麼事來,我就扒了你的皮。”
一聲冷笑,池憐惜什麼話都沒說,直接上樓回了房間。
其實她想問,她現在這個樣子,跟扒了她的皮有什麼區別,如果可以,她寧願被他直接打死。
她的親生父親把她送給一群磕了藥的人玩弄,最後還說要扒了她的皮,生在這個家是她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