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變了變。他意識到對方似乎不是在虛張聲勢——他活了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的功夫還是足夠的。
嘴唇動了動,他遲疑著說道:“那你們是……做戲?”
李真嘲諷地一笑:“你有資格問麼?”
已經很久沒人敢用這樣的口氣同他說話了——包括冰王在內。然而眼下這一位……似乎對他在意的都不在意。而自己暫時又不能將對方怎麼樣。他開始試著轉變姿態,認為李真必然有所求。
果然,李真又說道:“原本找你們過來是打算問清楚一些事情。不過你顯然心急了些。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鬧成這樣子對我們都沒好處。我想了想,深以為然。”
孫敬堂臉色稍微緩和。只要對方表露出可以談判的意思就好辦——這一點他擅長。他微微鬆了口氣,努力以平靜地聲音說道:“的確,誤會而已。我還以為是你盜取了那個賬戶安全碼。既然您是特務府的人,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一切都可以談。”
“在下孫敬堂,是——”他微微拖長聲音,“三寶盛集團的董事長。呵呵……虛名而已。其實我還是這個聯盟賬戶的戶主之一……”
“聽說過三寶盛。”李真打斷他的話,“那麼就方便多了。我需要你手裡有關真理之門的一切資料。”
孫敬堂略顯不滿,認為對方的確是一個年輕人——丟擲來的要求有些不知輕重。他意識到有必要提醒一下:“呵呵。可能冰王沒有同您說清楚,我們這一帶和心社的關係……”
他花了五分鐘的時間解釋兩者之間的淵源,最後補充一句:“或者她的確走得急,沒有來得及交待。但想必她也是同樣的態度——互惠互利,有限度地合作。一些訊息可以給你們,但是另外一些……說實話,我們需要一些讓步。”
李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會兒,靠回沙發上。
“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我說‘對我們都沒有好處’,意思是如果我弄死了你……還得再花力氣找別人。你跟我談條件?”
他咧咧嘴:“還是那個問題——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最後提醒你一句。情況已經變了。我不管冰王之前同你們有什麼協議,又在顧忌些什麼。然而現在在我的眼裡,你就只有兩個身份。有價值的人、沒有價值的人。活人,或者死人。”
他倒的確不在意。也許北川晴明從前是想要維持那個孫慕然留下來的心社,想要有一天重新恢復它的影響力,因而才同他們搞了一個協議出來。但李真不在乎心社的存亡。他只想要做到一件事——
找到朗基努斯之槍。
孫敬堂因為他赤luo裸的威脅而勃然大怒。他猛地站起身,顫抖著嘴唇:“這是她的意思?”
李真平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擺擺手:“你可以走了。”
孫敬堂一愣:“你說什麼?”
李真也站起身,認真地看著他:“我忽然覺得同你說話相當費勁兒。我也清楚你這種人自認為掌控著龐大資源、可以無懼世間一切。用我的話來說,就是你沒有見識過什麼叫真正的力量——自信過了頭。所以再同你談下去的話,也許就會浪費我的時間。”
“想必孫先生一直待你彬彬有禮,北川晴明也因為你的前輩身份和心社大局有所顧忌。那麼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
“給你三天的時間整理資料,送到我這裡。三天之後,如果我不滿意——你可以試試看……”
“我能不能就在你的藏身之地,取你的項上人頭。”
第一百零二章必須死
孫敬堂愣在那裡,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李真。眼前這個年輕入的狂妄程度已經超越他的想象,他甚至不理解對方那種勃然的怒意與yīn冷目光究競是因何而來。實際上他的憤怒不比眼前的這個年輕入來得少——四十歲之後他孫敬堂就從沒有連續三次對一個入放低態度。
然而現在他這麼做了,對方卻並不領情。
他yīn冷地看了對方一會兒,終於悶哼一聲:“年輕入,不是能打就能解決一切。你想要試試看,好。我奉陪。”
李真冷笑著點頭:“從現在開始,你還有72小時。”
孫敬堂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李真目送他們消失在大門以外,慢慢坐回到沙發上。
他又怎麼會是那種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嗜殺如命沒有大腦的入?但眼下他只能採取這種手段——從聽到孫敬堂的一句“那個小女孩”開始。
對方對北川晴明沒什麼尊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