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好。
“上次跟少晏在醫院起衝突的,也是他。”
孟小冬咬著嘴唇,手緊緊攥著禮服的褶皺花邊,“你想說什麼?”
“你看起來很緊張。”李木魚直言不諱。
孟小冬語塞,手攥的更緊。
李木魚微微皺眉,“再攥這件衣服就報廢了。”
孟小冬驚,下意識鬆手,思維完全亂了步調,時間流逝的速度,似乎一下子快起來。
“小冬,抬頭。”
李木魚聲音放輕,孟小冬扯扯嘴角,望著他,擠出絲兒勉強的笑意。
“不管你跟他過去發生過什麼,一會兒看到他,記得微笑,自然的微笑,不要像現在,很僵硬,很難看。”
……
四目相對,沉默。
大概因為眼窩很深的緣故,李木魚的眼神兒總讓人覺得格外深邃。以前,孟小冬總覺得這種深邃很難懂,看不透,讓人卻步。這一刻,不知怎的,看著他的眼睛,她卻覺得心安。
“現在看起來好多了。”李木魚語帶戲謔。
“其實沒什麼,一個朋友而已。”孟小冬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算自然。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
“我自言自語。”
“沒錯兒,這話本就應該說給你自己聽。”
“你……”
“有機會,給我講講你跟他的事兒。”
“你自己說的,我不需要向你解釋這些事兒。”
“我在幫李默收集素材,他最近不太更新那部菊花開的小說,改寫浪漫愛情故事,作為家教,你有義務跟我一起幫他收集資料。”
……
“浪漫愛情故事?!”小屁孩兒懂什麼叫愛情?
“沒錯兒,這方面我經驗不足。”
“你可真謙虛。”孟小冬嗤之以鼻。
“如果從我身上找經驗,那很可能寫成一部花痴養成手冊。”李木魚說這話時,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孟小冬很無語,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其實也不錯,讓李默寫出來警示後人,看人不能只看臉,內心純潔最重要!二哥,你洗完臉了啊,真慢。”
“聊什麼呢?”孫少晏穿過客廳走到吧檯邊,坐在高腳椅上,遠遠的望著他倆。
“給李默的小說找素材,李木魚準備犧牲自己成全他兒子的寫作事業,書名兒都想好了。”
孫少晏笑笑,從酒櫃裡拿出一支細細長長的紅酒,開啟塞子,暗紅色液體順著杯壁緩緩滑落。很豔麗的顏色,有點兒刺眼。
“二哥,你晚上不睡覺白天不吃飯天天喝酒過日子?”孟小冬“蹬蹬蹬”跑過去,奪下他手裡的高腳杯。
“我很困。”
“喝了就更困了。”
“我越喝酒越精神。”
“別跟我扯。”
“書名兒叫什麼?”
“嗯?”
“木頭準備犧牲自己成全李默的那本兒書。”
孟小冬“撲哧”一笑,“花痴養成手冊!”
“用詞兒挺時髦。”
“時間差不多了。”李木魚的聲音。
孟小冬看看錶,差五分十一點,“嗯,那我去齊貝那兒了,二哥你不許再喝酒。”
孫少晏隨手幫她理了理稍顯凌亂的髮梢兒,“去吧,記得,微笑。”
……
“二哥你聽見了?”孟小冬頓住腳,扭過頭,聲音壓的很低。
孫少晏不置可否,只是說,“記住木頭的話。”
門“咔嚓”一聲合上,孟小冬離開。
孫少晏端起高腳杯,對著吧檯的燈影輕輕晃動。
蒼白的臉,暗紅的酒,似雪與火的較量,雪未融,火已熄。
“你告訴小冬了?”
“有備而戰遠勝於措手不及。”
孫少晏笑笑,沉默。
“師生戀?”
“過去的事兒,不必再提。”
“林西北跟他老婆分居半年多了。”
孫少晏臉色變了變,“你要是把這件事兒告訴小冬,大家連朋友都沒得做。”
……
沉默。
李木魚起身,走過去,坐在吧檯邊,倒酒。
兩個人面對面,舉杯,相碰,卻誰也沒喝。
“少晏,小冬沒有你想象的脆弱,過度保護只會帶給她更多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