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回去,我抽根菸。”薄書硯凝了薄景梵的後腦勺一眼,沉聲回應。
“那好。”傅深酒沒有勉強,抱著梵梵走了。
直到傅深酒和薄景梵的背影消失視線之內,薄書硯垂在身側的手才慢慢捏成拳頭。
良久過後,他重新坐進椅子裡,神情落寞而懊惱地點了一根菸。
……
傅深酒並沒有立即將薄景梵帶回別墅裡面,而是帶到了小花園的角落裡。
“梵梵,有沒有什麼想跟媽媽說的?”
薄景梵從傅深酒的肩窩裡抬起頭來,鮮見地露出委屈又可憐的神情。
傅深酒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急忙用手捧著他的臉,“兒子,怎麼了?”
薄景梵的小嘴巴動了動,最後卻搖了搖頭,“媽,翟奶奶還在等我們,我們進去吧。”
看著自家兒子這和薄書硯如出一轍的不愛溝通的德行,傅深酒輕嘆了口氣,“梵梵,有什麼事連媽媽也不能說嗎?媽媽和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梵梵、最心疼梵梵的人啊。”
“他才不是。”薄景梵將小臉偏到一邊。
傅深酒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薄景梵口中所說的“他”指的是薄書硯。
“梵梵,為什麼這麼說呢?”傅深酒拉著薄景梵的一雙小手,試圖去看他的眼睛,“爸爸他……他只是比較笨,他不瞭解梵梵,更不知道梵梵在想什麼,所以有時候才不知道要怎麼討你的歡心。他……”
“他什麼都不問,只知道兇我。”薄景梵小嘴兒一撇,眼淚珠子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他不但不等我,也不問我為什麼站在那兒不走,只知道兇我,我不喜歡他了。”
傅深酒的眼睛也驀地酸澀起來。
在她的記憶中,薄景梵自從會說話以後,就算摔跤摔得再痛也不會流眼淚、只咬牙忍著。他今天……到底是在薄書硯那裡受到了多大的委屈,才會哭出來?
大人有時的無心之語或者不經意的一種行為,對於經歷簡單且年幼的孩子來說,可能就是巨大的傷害。
“梵梵……”傅深酒動作溫柔地去給薄景梵擦眼淚,卻不知道該怎麼來寬慰孩子的心。
薄景梵挺直著小身板兒、筆直地站著,像個倔強計程車兵,但眼淚卻越掉越兇。
傅深酒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了,“梵梵,別難過了,媽媽等會兒幫你去罵爸爸好不好?”
薄景梵自己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緊緊抿著薄薄的兩片小嘴唇。
傅深酒將他抱起來,用自己的臉去挨著他的小臉,“好了,梵梵乖乖的,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