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伊海濤抬頭。
黃如上倒也沒有太多的緊張,他說:“剛剛接到指揮部的報告,一名農民工爬上了施工塔吊,威脅說,拿不到工錢就要跳下來。”
黃如山笑著告訴伊海濤,這在青原市是一個司空見慣的現象,每年都會有幾個民工,和包工頭髮生討薪糾紛,衝動之下就會爬到塔吊上擺出準備跳下來的架式,引起群眾圍觀,媒體關注,領導重視,鬧騰一陣,把當事的老闆找到之後,答應給一部分工錢,爬到塔吊上的民工就自己下來了。
對此,信訪、公安、消防、施工單位建設單位都早已見慣不驚了,每年起碼有十來起,但一次也沒有人跳下去過。
伊海濤怔了一下,但想想,既然申國章沒有電話打到他這裡來彙報請示,估計他們應該處置得了。
儘管如此,伊海濤心中卻一直不踏實,總覺得有些不安,極其不舒服。
中午,楚天舒過來請伊海濤去食堂就餐。
兩個人出了辦公室,在電梯裡又碰見了黃如山。
電梯到了一樓,黃如山一隻手扶在電梯門上,請伊海濤先下去。
伊海濤忍不住問:“商貿圈的事解決了沒有?”
黃如山先是一愣,隨即才醒悟過來伊海濤問的是什麼,他不以為意地說:“出門的時候我問了一下,好像還沒有解決,因為,擎天置業的老闆一時聯絡不上。”
伊海濤“啊”了一聲,吃驚地站住了:“老闆找不到,那就不管了?”
黃如山說:“伊市長,應該不會有事的,老闆找到了,馬上就能解決。”
朱敏文去省裡開會去了,唐逸夫沒來,郭鴻澤已經吃完了。
小餐廳裡沒人,楚天舒取了飯菜,在伊海濤身邊坐下來吃了幾口,忍不住跑到黃如山,問道:“黃主任,商貿圈那邊出了什麼事?”
黃如山正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便把有民工爬塔吊討薪的事說了一下。
楚天舒一聽,立即說:“人命關天,怎麼能如此無動於衷?”
黃如山放下來筷子,既有點尷尬,又有點委屈地說:“這種棘手的事情,我只能彙報,哪裡敢說別的?要不,你去請示一下,要不要過去看看?”
他媽的,一個個都是人精!
遇到這種麻煩事,很多的領導採取的是能躲酒躲,能拖就拖的態度,作為下屬就有他的為難之處了,出了事不報告,沒造成大的後果,領導未必會記著你沒有給他添麻煩,但要是鬧出大事來,就要落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可你要及時如實地報告,領導會認為你給他添堵,多半會心裡對你產生厭煩。
申國章是隻老狐狸,他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黃如山,至於黃如山如何處置他就不管了。
當然,從大的概念上來講,申國章也認為這種事他一年也見過好幾起,還真沒有誰從塔吊上跳下去過,不會鬧出人命來的。
黃如山也不好給伊海濤找麻煩,他採取了折中的方式,既報告問題,又給領導寬心,等到楚天舒著急埋怨,他就把皮球踢到了楚天舒的腳下。
楚天舒遲疑了一下,還是向伊海濤建議去看一看。
伊海濤讓楚天舒先給秦達明打電話,可撥了幾次,都提示不再服務區。
伊海濤想著朱敏文不在家,自己在家主持工作,又是自己分管範圍內的事情,這麼拖下去,事情不鬧大影響也大了,還是去看一下為好。
於是,伊海濤叫上了黃如山,喊來了萬國良,三個人一臺車,幾分鐘便到了沿江大道。
第623章 移花接木(2)
沿江大道上車流已經排成了長龍,只能緩緩地蠕動,站在道路兩旁看熱鬧的群眾只怕有上千人,與上一次儀表廠下崗職工堵路的效果差不太多。
沿江商貿圈的工地用彩繪的圍擋擋住了,進出口的大門緊閉,還有工地的保安值守,不讓閒雜人等進入現場。
三個人遠遠地下了車,就能看見高高的塔吊露在了圍擋的外面,起重臂橫在了幾十米的半空中,臂端正在伸到了沿江大道上,它的最前端騎著一名削瘦的民工,江邊的風大,他整個人和身上的衣物和雜亂的頭髮一樣在風中飄搖,似乎隨時可能被吹落下來。
他的胸前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五個鮮紅的大字:還我血汗錢!
一瞬間,楚天舒後悔自己過於衝動了,他突然意識到不應該讓伊海濤親自過來,這種事情不應該把領導頂在現場,尤其是現在這種敏感關鍵的時期。
不過,伊海濤並沒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