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是說道:“你們馬上把東西收到馬車裡,然後大夥都回去安睡……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黑暗中,她終是忍不住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喃喃喜道:“我有金了!”她雙眼熠熠生輝地看著那十幾個木箱子,直覺得掌心一片潮熱。剋制著想馬上清點的衝動,柳婧又道:“去把東西放好,各自休息吧。”
“是,大郎。”
目送著眾護衛抱著箱子離開,吳叔湊到柳婧身後。道:“大郎這也太小心了。”
柳婧垂眸,黑暗中,她的嘴角是遮也遮不住的笑容,沒有回頭,柳婧低語道:“我不想鄧九郎發現!”
她側過頭,朝著黑暗中咧嘴一笑,喃喃說道:“有了錢,我就什麼也不怕。”
吳叔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胡亂點頭道:“郎君說得是,有了錢。咱們就做什麼都有底氣了……郎君,天快要亮了,你還是睡一會吧。”
“恩。我睡一會,叔你回去吧。”
第二天,營地恢復鬧騰時,已太陽高掛。要不是因為這是在荒野之外,又怕那些與山匪有交情的本地人前來報復。折騰了大半晚的護衛們直恨不得再睡一覺,下午再動身。
饒是如此,當隊伍啟動時,也到了中午。
鄧九郎坐在馬車中。
他穩穩地看著柳婧策著馬擠入了商隊眾人中,看著她離自己遠遠的,並且。自始至終,都堅決不向他看上一眼!
歪了歪頭,他低低一笑。
聽到他的笑意。乾三嗖地把頭伸出,好奇地叫道:“郎君,你笑啥?”轉眼他順著鄧九郎的目光看去,不由驚咦道:“這小白臉兒,怎麼躲到那裡去了?”也不需要鄧九郎回答。他搓著手樂道:“這小子肯定心虛了,我去把他叫過來。”
說到這裡。他也不等鄧九郎說話,策著馬便朝著柳婧追去。
不一會,一直低著頭的柳婧,便跟在乾三身後過來了。她剛抬起頭來,一眼看到鄧九郎那微笑的臉,不知想到什麼,小臉刷地一下變得通紅,直是紅到了頸項處,於是,接下來的柳婧,那是堅決地不肯抬頭,不肯說話。
見她策著馬伴在左右,戴著紗帽的身影隱見瘦弱,只是低著頭死死地盯著地面一直不吱聲的,乾三想要說笑幾句,瞟見鄧九郎的臉色,便是嘿嘿一笑,連忙策馬離開。
只是一個轉眼,鄧九郎的馬車旁,便變得空空如也,只有柳婧騎著馬乖巧無比地跟著他。
就在柳婧老實地瞪著地面,努力地想把地面用眼睛瞪出一個洞時,她的耳邊,傳來鄧九郎低沉磁渾的聲音,“阿婧……”
他的聲音一出,轟的一下,柳婧的小臉再次變得紅通通的,再一次的,那紅暈滲到了頸項處。
安靜了一會後,鄧九郎才用他與昨晚相差無幾的語調溫柔地說道:“阿婧,我昨晚沒有睡好……”
你沒有睡好關我什麼事?柳婧漲紅著臉,她咬著唇把腦袋朝相反的方向扭去。
鄧九郎低低一笑,聲音卻是越發磁沉,“我一直在夢見你……”
柳婧彷彿產生了不好的聯想,她忍著羞惱地低叫道:“不要說!”
鄧九郎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不理會她的抗議,徑自問道:“昨天晚上,阿婧可也有夢到我?”
“沒有!”真是特別特別果斷!
“真沒有?”
“真沒有!”
“哎,看來今晚上我得再接再厲,阿婧,我還有一件紅色袍子,它有很多地方都是方空織就的,我穿起來特別好看,今晚穿給阿婧看看好不好?”方空蜀地最為出名的織錦之一,極輕極薄,其輕如霧,其空如夢,穿在身上雖是如夢如幻般美,那效果卻與沒穿相差不遠……
這人,怎麼能臉皮厚成這樣?柳婧漲紅著臉急急低叫,“才不要,我不要看!”
“那,阿婧穿給我看好不好?”
柳婧都要跳腳了,她咬牙說道:“才不!”
鄧九郎嘆息一聲,道:“可我要是不穿的話,阿婧連做夢也不夢我。”
“我,我夢見了。”因為轉得急,這話顯得特別假。
可鄧九郎一點也不介意,他馬上溫柔地問道:“真夢見了?”
“真夢見了。”
“夢見我與阿婧在做什麼?”
柳婧:“……”見她在馬背上都搖搖晃晃了,鄧九郎生怕她一個不好給暈厥了,便連忙端起表情,溫柔說道:“傻孩子,你不想說那就不說便是,我又不逼著你……好了,路上無聊,吹一個曲子給你家郎君我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