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一眼柳婧後,又低頭道:“皇后娘娘也要見過柳氏阿婧。”
這一次,不等鄧九郎回答,柳婧便聲音清冷地回道:“這裡沒有柳氏阿婧!”與鄧皇后交道雖是隻有幾次,可她每次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她不喜歡自己。而且是非常不屑,非常不喜歡那種!
現鄧氏危機已解,想那鄧皇后是不可一世,她犯不著這個時候湊上前去受那邪氣……每次她與鄧皇后過招,不是傷了她自己。便是傷了鄧九郎。柳婧實是心膽已怯。
所以,破天荒,柳婧這一次選擇了逃避。
鄧九郎只是一眼便看穿了柳婧所思所想。他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後,半晌,他低聲說道:“阿婧,你先這莊子住下,有什麼事,都可以與我商量。”他定定地看著她,“阿婧,我們之間,任何事都可以商量。”
說罷。他大步走向坐騎,翻身躍上後深深地看了柳婧一眼後,便縱騎而去。
只是一個轉眼,鄧九郎也罷,乾三地五也罷,都如旋風般卷出。只留這空落落莊子和柳婧幾人。
柳婧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鄧九郎離開方向。
過了一會,她招來莊子裡管事,啞聲道:“帶我進去看看。”
“是。”
眼前這個莊子,外表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裡面卻別有山河,直是有著一個小湖,湖中有座小島,島上樹林蔥鬱,有田有地,百花盛開,真是別有天地。
柳婧本來就愁著住處,現鄧九郎弄死了她兩個化身,她也確實不宜人前露面。便吩咐了下,把留白衣樓一些忠僕護衛召來莊子安頓後,她自己則來到書房中,把‘柳白衣過逝’噩耗傳給張景他們。
柳婧窩書房忙了兩天,把所有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後,整個人已是腰痠手軟。於是她洗鉛華,穿了一襲自秦時傳下來宜男宜女深衣,便坐上馬車出了門。
現洛陽城,因各地官員權貴紛紛入京緣故,倒真是權貴滿地走,五品不如狗,隨便一看,都是這個郡主哪個國主車駕,走到哪裡,都是權貴處處,世家子濟濟。
就柳婧一邊閒逛,一邊暗中記下這些權貴模樣時,突然,她馬車一晃,卻是有兩個僕人擋了車駕前。
見柳婧看來,這兩個衣著看起來普通,質地卻極是不凡,平凡面目中,有著壓制傲慢僕人,朝著她拱了拱手,說道:“柳氏,我家主母要見你。”
“你家主母?”柳婧蹙眉道:“是誰?”
一僕淡淡地說道:“柳氏見了便知。”見柳婧一副不以為然,這僕人加上一句,“我家主母來自鄧府!”
來自鄧府!
來自鄧府!
柳婧唇一抿,好一會,她輕聲笑道:“原來如此。還請帶路。”
“是,柳氏請跟我來。”說罷,那兩人走前面,帶著柳婧馬車,七拐八拐地朝著一側巷道走去。
穿過巷子,來到一家酒樓前,兩僕停下腳步,轉向柳婧說道:“我家主母樓上廂房。”
“知道了。”柳婧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戴著紗帽後,跟兩僕身後步入了酒樓中。
這酒樓,外表看上去不起眼,內裡卻著實佈置得精緻奢華。兩僕領著柳婧來到二樓一個廂房外後,一僕上前,門上輕輕叩擊兩下,恭敬地喚道:“主母,柳氏來了。”
“讓她進來。”這裡面傳來女聲,雍容,溫柔,充滿著一種大權闕大世家裡底氣和貴氣。
“是。”兩個轉身,朝著柳婧行了一禮,“柳氏,可以進去了。”
柳婧點了點頭,推開廂房提步入內。
廂房中,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端秀貴婦,這個貴婦,五官容顏無懈可擊,任哪一個部位都完美至極,可組合一起,就只有雍容,端秀,貴氣,卻遠沒有那五官單獨看來時那種明媚
和清豔。
而她長相,與鄧九郎足有五分相似!
貴婦身側,或跪或站著四個美貌婢女。這些婢女,都是年方十七八歲,面目秀美清豔,氣度出眾,可以說,任哪一個站出去,都可以讓人以為是大家閨秀,名門才女。
柳婧慢慢摘下紗帽,朝著貴婦盈盈一福,喚道:“柳氏阿婧見過鄧伯母。”
貴婦聞言溫柔一笑。
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柳婧,輕笑道:“早就聽阿擎提到過你,果然是個妙人兒。”
這貴婦,便是鄧九郎母親了。
鄧母溫和地看著柳婧,點頭道:“坐下吧,與我好好說會話。”
“是。”
柳婧她對面坐下後,鄧母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