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小昊,你居然還惦記著其它女人。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姐姐嗎?現在怎麼會被她迷住?起暄;你別傻了,醒醒吧。姐姐她哪裡像失憶的人?她根本就是為了報復我,才假裝失憶,接近你的。她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姐姐有多壞,你不是最清楚嗎?以前她打我罵我,搶我的身份,還想害死我們的孩子——”
“夠了!”周起暄重重地拍了下桌面,使勁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鐵青著臉,說,“如果不是因為小昊,我早就跑去找奕寧問個清楚。現在我滿腦袋都是疑惑。蘇恬,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蘇恬摔門離去後,周起暄撫摸著被打過的臉頰,回想起年幼時的小夏,自言自語道:“太像了。那狠勁,真的太像了。”他不敢再往下想,雙手捂著臉,鋪天蓋地而來的是無盡的苦澀,還有那即將擊垮自己的悔恨。
夜深人靜時,他把水晶鞋放到膝蓋上,細心地擦拭著,然後緩緩起身,把它們鎖到了保險櫃裡。他是個稱職的商人,對於會帶來致命打擊的潛在危機,他選擇趨利避害。他更是個情感的懦夫,所以他決定永遠地把蘇奕寧這個名字埋在內心的深處,不再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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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澄終身難忘,當員工把簾布拉開時,他看到了世上最美麗的新娘子,只屬於他一人的新娘子。
“怎麼樣?好看嗎?”奕寧提著白紗的裙角,對著他羞澀一笑,慢慢地向他走去。
“我曹澄的女人能難看嗎?奕寧,你美呆了!”曹澄滿意極了,不停地點頭,瞥見她胸前的一片雪白,頓時看直了眼睛,又立刻揚起了眉毛,挑剔道,“不行,太低胸了。換一件。”見奕寧臉上佈滿陰雲,連忙哄道,“是這件婚紗太美了!我是怕賓客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你的衣服上,而忘了去看我貌美如天仙的新娘子。”
奕寧對著鏡子,不停地搖曳裙襬,露出狡黠的笑容:“既然你覺得這款抹胸婚紗好看,那我就在婚禮上穿這件。”見曹澄張嘴,立刻佯裝生氣,板著臉,搶在曹澄前面說,“我累了,不試了。第一件你說背部太露,第二件又說裙襬太長怕我摔著,第三件又說婚紗太重怕我累著。我很喜歡這一件。你要是不讓我穿,我就不嫁給你。”
曹澄還能怎麼辦,嘴跟抹了蜜一樣,就差沒搖搖尾巴,汪的一聲,以示自己的許可。
奕寧被他活靈活現的神情逗樂了,伸手整理著他的大紅領結。一身白西裝把曹澄襯得更是俊朗英挺。奕寧不禁在心裡感慨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嫁給他為妻。“阿澄,我一定會努力,成為你的好妻子。”她抬高手,撫摸著他的臉,做出了自己的承諾。
“給丈夫暖床是妻子應盡的義務。今晚不準再把我趕去書房了。”因為奕寧說要在婚前保持新鮮感,曹澄已經好幾晚獨守空房了。
奕寧瞧見服務小姐都在偷笑,臉上一燙,踮起腳,在曹澄的耳邊低聲說:“新婚那晚,奉陪到底。”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淘淘坐在椅子上,兩隻嫩藕般的小腿不停前後擺動著,對著曹澄叫道:“爸爸,我也要穿像媽媽那樣的裙子。”
曹澄走了過去,蹲下|身,捏著淘淘的臉頰,笑道:“現在還不行。等淘淘長大後,要結婚了,爸爸給你做件全世界最好看的婚紗。爸爸還要領著你,把你交到我女婿的手上。”
“女婿是什麼?”淘淘戳著曹澄的兩個酒窩,繼續發問。
曹澄笑而不語,選定禮服後,抱著淘淘,帶著奕寧,回到曹家大宅,參觀他們的新房。奕寧跟曹澄商量好了,婚後就搬回來,好讓她在去雲南前伺奉公婆,讓淘淘承歡膝下。
“淘淘,讓爺爺抱抱。最近有沒有想爺爺?”曹清在得到無比肯定的回答後,臉上的皺紋驟然舒展開。他來到院子,把淘淘放到鞦韆上,推著晃動著。
“爺爺,你一天可以賺多少錢?”飛到半空時,淘淘興奮地閉上了眼睛。
曹清把淘淘推得更高了,回答道:“太忙了,沒計算過。”
“可以賺十根棒棒糖嗎?”淘淘要曹清先停下,綿嫩的小手覆在曹清粗糙的大手,揚起笑臉,用清脆稚嫩的童音又說,“淘淘攢了十根棒棒糖,想買下爺爺的一天。爸爸說,爺爺每天都很忙。淘淘想讓爺爺休息一天,好好陪我玩。”
曹清心頭一熱,反握住淘淘的手,頓感鼻酸喉堵,立即咳嗽了一下,轉而看向曹澄,嚴肅地訓道:“阿澄,你的女兒可比你孝順多了。向你女兒學著點。”待情緒平復後,他摸著淘淘的腦袋瓜,感慨良多地嘆了口氣,慈祥地說,“等淘淘放暑假,爺爺帶你去蘇州園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