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姮禮貌地點頭道:“多謝。”
阮姮環顧這流杯亭,只見這流杯亭四周茂林修竹,石基被鑿成了水渠,迴環彎曲,迂迴曲折,水流緩緩,在這初春的時節,有一種清淡的雅趣。
她見賓客已經悠然而至,不少人穿著朝服,阮姮蹙了蹙眉頭,識相地退到亭子的側面,站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隨著眾人說話聲的忽然停止,阮姮順著大家的視線,看見了一身菸灰色衣衫的鄔笙。鄔笙作為禮部尚書,是六部尚書中最年輕的,性格豪放,仗義疏財,門客成群結隊,當然,混吃混喝的也不少。但鄔笙卻始終有一種從容的氣度,她臉上帶著官場中常見的微笑走進了流杯亭,而她身後跟著的,赫然是步亦和。
阮姮鬆了口氣,看來步亦和深諳了官場仕途之道呀。
流杯亭中不缺宮廷糕點,阮姮東拿一塊,聞聞,桂花香,西拿一塊,聞聞,菊花香,這些酥點足以果腹。
就在她站在眾人身後一通埋頭苦吃時,就聽見一聲“皇上駕到”。
阮姮邊嚥著嘴裡的食物,邊跟著眾人跪了下去,連頭都沒抬。
南吳的皇帝口氣款款:“今日,朕與卿家們一聚,也是有一種心思。”阮姮跪在那裡,聽到了侍者窸窸窣窣的走路聲,她估摸著侍者們是把酒杯放進了水渠中,“古有王羲之流觴曲水,暢敘幽情,然而,今日的酒很特殊。”
說到這裡,南吳皇帝的語氣一頓,就聽她抑揚頓挫道:“今日的酒,可以驗出卿家們對朕的忠心。”
話音一落,阮姮耳邊就傳來一陣的吸氣聲。
有人跪著開口道:“皇上,這不合理,酒是如何深知微臣們的忠心呢?酒不是活物呀。”
皇帝卻悠悠道:“長孫卿家不信?那朕就給你試試。”
是兵部尚書長孫苜?這個人阮姮還是聽說過的,仗著自己是三朝元老,很不把這個年輕的女皇放在眼裡。
眾人們紛紛站起了身子,阮姮的視線落在了南吳皇帝的臉上,這一剎那,她身體不自覺地一抖。
那個皇帝,為什麼很像師兄姬雪意?但明明是女皇呀!
她感覺女皇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了她的臉,目光灼灼,燒得她眼皮一跳。
接著,獄卒拖了一個死囚犯上來,女皇平靜道:“這個歹人曾試圖行刺。”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