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她身邊那經紀人出了名的商圈小靈通,什麼小道訊息都一清二楚,會不提醒她?”
“也就小魚了,居然還讓她上車,要是我,早讓她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蕭愛語氣頗為義憤填膺。
昨晚她知道宋羨魚來了蕭氏集團,蔣卉卉跟在季臨淵與蕭硯後面下樓,她也跟下了樓,看見宋羨魚笑眯眯地讓蔣卉卉上車。
顧欣顏忽然想起來兩年多前,父親負責的那個城市聘任某位當紅小花為城市旅遊大使,還在旅發大會開幕式上給那小花人頒發聘書,幾個月後,她暑假回家,就在親戚嘴裡聽到父親和那位形象大使關係曖昧的傳言。
雖然後來傳言被破,只是誤會一場,但顧欣顏卻忘不掉那個暑假,是向來注重保養的母親最憔悴暗淡的一段時光。
顧欣顏抿唇沉默了一陣,“那不看《長歌行》了。”
……
宋羨魚也是顧欣顏走了好一陣,才想起來東西沒給她。
打電話過去,卻聽她說:“那些我不要了。”
宋羨魚意外:“怎麼了?”之前不還很高興麼?
“蔣卉卉在年會上做的事我聽小愛說了。”頓了頓,“東西你幫我扔了吧。”
“確定不要了?可不能過幾天后悔,又來管我要。”宋羨魚語帶笑意,“我不會給你再要一份。”
“不要就不要了,才不會後悔。”顧欣顏聲音倔強,默了默,她問了句奇怪的話:“蔣卉卉給你老……給季總獻殷勤,你會不會生氣?”
聽見這話,宋羨魚目光不由投向衛生間方向,她剛衝了個澡,季臨淵給她吹完頭髮,去衛生間接熱水給她泡腳了。
她視線剛落到那邊,男人單手端著白色的塑膠盆出來,醫院專用的,印著紅色‘京和醫院’與‘十’的字樣。
季臨淵換了件菸灰色襯衫,兩隻袖口隨意地挽了一道,露出麥色小臂,筋脈有點粗,給人結實強壯的感覺。
“不會。”宋羨魚會心一笑,回答說:“因為我相信他。”
經歷了這麼多,她若還不信季臨淵,那這世上,就真的沒有人值得她去信任。
當然,吃醋還是會吃的。
顧欣顏聽了她的話,不禁沉默下來。
這會兒,季臨淵將盆放在宋羨魚兩腳間,而後幫她脫了鞋,又把她褲腳往上捲了卷。
溫度剛剛好,叫人心窩一暖,渾身筋脈好像都淌過一陣熱流,卻不會燙。
宋羨魚看著自己被季臨淵包在手心的腳丫,說話的語氣有些心不在焉:“問這麼做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那什麼,不耽誤你休息,先掛了。”說完,顧欣顏又補充:“什麼時候生了,來電話說一聲。”
宋羨魚應下。
下午到現在,她肚痛的頻率明顯加快,痛感也變得更強烈,不過還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前半夜也還好。
到了後半夜,她漸漸痛得睡不著,每次陣痛來襲,她都情不自禁彎起腰,昨晚季臨淵就沒睡好,今天又陪了她一天,宋羨魚不想打擾他休息,忍著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季臨淵察覺到她的不安,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宋羨魚搖了搖頭。
季臨淵沒再說什麼,抱著她的力道卻明顯加重了。
宋羨魚處在半睡半醒間不知道多久,護士來查房,測胎心又量體溫,問及宋羨魚有沒有不舒服,宋羨魚稍作猶豫,如實回道:“疼得好像比之前厲害了。”
於是又做內檢。
宋羨魚脫了褲子,護士一看她底褲上有汙跡,眼神微微一變:“羊水破了你怎麼不說?”
“……我不知道……”宋羨魚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趕緊去待產室。”護士語氣嚴重了點,“幸好發現得及時。”
宋羨魚被護士緊張的語氣弄得跟著緊張,以為情況嚴重了,不安地看向季臨淵,季臨淵已經拿過她的外套,邊扶她起來穿衣服邊語氣溫柔地安慰:“別緊張,沒事。”
凌晨兩點,宋羨魚被季臨淵抱進待產室。
來了醫生給她做檢查,發現她羊水比較渾,量又少,這種情況增加了胎兒窘迫的機率,於是立馬給她掛催產素。
醫生說她宮口開得太慢,便用手給她做了擴張,宋羨魚頓時感受到撕裂的疼痛,額頭頓時出了一層虛汗。
不經歷過,永遠不能體會生孩子有多疼。
還有大小便失禁的難堪與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