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魚這時候很慶幸,沒有讓季臨淵陪著她。
……
程如玉今晚不值班,不過這並不妨礙宋羨魚要生的訊息傳到他耳朵裡,於是他立刻將訊息遞給程庭甄,程庭甄片刻都沒耽擱,馬上開車去了醫院。
“哥你對一個外人真上心,比對自己親妹妹還在意。”程如玉從西樓回來,程如清站在樓梯的第五層臺階居高臨下看著他,“你知道姐姐在蘇黎世有多辛苦?”
程如玉皺起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不想嫁給季司晨,當初你為什麼不幫她?”程如清怒目相視:“明明你可以幫她!”
“她嫁給季司晨,是她自作自受。”程如晚不想與妹妹爭吵,從知道程如晚與季司晨攪和到一起做的事,他就下決心不再管那個姐姐。
那是一個正常人能幹出的事?
宋羨魚還懷著孩子,萬一真出點什麼意外,他不敢想象,季臨淵會做出怎樣瘋狂的報復。
現在只是懲罰了程如晚和季司晨,程如玉覺得他已經手下留情。
“我警告你,老實點,家裡已經夠亂了,你別再添亂。”程如玉說完,越過程如清上了樓。
程如清佇立在原地,臉色很沉。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她成長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衝動冒失,但有些想法一旦形成,就沒那麼容易改變。
很快,程如玉換了出門穿的衣服又下來,見程如清還站在那兒,說了句:“站著當神仙呢,還不去睡。”
程如清看著他:“去醫院?”
程如玉:“快回房,其他事少管。”
……
蕭讓眉與程庭甄一前一後到了醫院,季家那邊自然也得到訊息,季老夫人讓史雅蘭過來看一看。
VIP病房區在頂樓,產房在十樓。
幾人一到,就聽見產房裡傳出女人慘烈的叫聲,雖然聽出來不是宋羨魚的,眾人心頭還是一緊。
“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蕭讓眉忍不住問。
“打了無痛。”季臨淵手裡夾著根菸,不過沒點,他不斷變化著拿煙的手勢,暴露了男人隱藏在內心的焦躁與沉不住氣。
門口等待孩子出生的不止他們一家,還有另一家也焦急地等著,一個跟季臨淵差不多年紀的男人過來向季臨淵要了根菸。
醫院裡不許抽菸,那男人走到走廊盡頭將窗戶開啟,腦袋伸到外面去抽。
程如玉過來瞧見這一幕,職業病犯了走過去提醒,那男人呵呵一笑,又猛吸了兩口,才把煙掐了,嘴裡還惋惜:“這麼好的煙,可惜了。”
季臨淵看向程如玉:“你怎麼來了?”
“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程如玉說完,跟幾位長輩打過招呼,又道:“裡頭怎麼樣?”
“應該快了。”季臨淵身上只穿了菸灰色襯衫,下襬沒塞進褲腰,可見抱宋羨魚來產房時有多急。
聽見另一位產婦的叫聲,程如玉道:“用了無痛?”所以宋羨魚沒聲音。
季臨淵沒否認,深邃的視線落在產房那邊。
看出老友緊張,程如玉有心想打趣,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笑了笑:“要不要來根菸?”
說著遞了一根給季臨淵。
季臨淵接過來,但沒點。
程如玉說:“抽吧,這個時候,沒特殊情況,護士長不會來。”
季臨淵終究點上那根菸,抽完一根,又來了一根,說來可笑,活了半輩子,這會兒連煙都壓不下心底那份惶惶不安。
和宋羨魚在一起後,他心上好像就被繫上了一根繩,宋羨魚發生任何事,都會透過那根繩,扯動他的心。
……
這時候,宋羨魚在產房裡並不好過。
催產素掛上之後,她宮縮變得強烈,痛感也加強好幾倍,每次疼痛來襲,她連咬緊牙關都做不到,痛苦的嘶吼像開了閘的洪流,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沒多久,醫生就給她打了無痛針。
她自然知道那是季臨淵的要求,痛是不痛了,可過了許久,助產醫生給她內檢,她的宮口遲遲不開。
漸漸地,醫生也有些急,宋羨魚羊水又少又渾,也知道這位是VINCI老總的老婆,萬一出點什麼,季臨淵追究起來,她吃罪不起。
更何況程院長也千叮萬囑過,一定要讓這位母子平安。
要在她手裡弄砸了,她這份工作也難保。
又一次內檢後,醫生說:“要不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