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手而立,深不見底的瞳仁眺望遠方,冷然的背影不動如山,冷凝的語氣說道:“沒了。”
他本想說死了,可他說不出那個死字,那個字如千斤般壓在他喉嚨,就是吐不出,只能換成沒了。
孫幽悠心裡大石砸中,她的一切瞬間碎裂,悲傷的情緒還沒湧來,她就感覺到不對,她身子並沒覺得哪裡不舒服,雖然痠疼依然,但這樣的痠疼她很熟悉,她知道,並不是孩子沒了該有的痛,她清冷的說道:“等我證實她沒了,你我的死期也不遠了。”
冷燁驟然轉過身來,幾步來到她的床前,重重的坐在床邊,眼眸狠厲地盯著她,大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拉來坐起,冷冷的問:“你想讓我給這個野種陪葬?”
“不是你,是你我。”淡然的糾正他的說詞,孫幽悠只是冷笑著勾起唇角,他的樣子好似她做了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真是好笑,明明是他做了罪不可赦的事情,此時他類似於指控的樣子,讓她覺得好笑,而她,也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冷燁寒聲問,她臉上的笑讓他覺得特別不舒服,這讓他覺得諷刺,她為了向南的孩子,來要他陪葬,一個剛成形的胎兒在她心裡都比他重要,誰遇到這事,都會不高興。
冷燁咬牙切齒,額上青筋暴跳,神色更冷,怕自己再傷到她,收回扣在她肩上的手,轉開目光,索性不再看她。
“笑天下可笑的人和事。”淡然的回答,孫幽悠看著他的側臉,心裡泛起酸澀,為什麼她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冷燁轉回頭,冷豔臉龐佈滿寒霜,瞪著她沉聲問:“你說我可笑?”
“孫幽悠,你知道什麼,不對,你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你從未真正去想過我們之間的事,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你真是沒有心,所以才會這麼說。”不等孫幽悠回答,冷燁繼續說:“放心,你的孩子很好,不用想著怎麼找我報仇了,不然你真的會失去他。”
說著自己也不明白的話,冷燁起身,慢慢的往門口走去,孫幽悠是沒有心的,她看不到他的關心,也不需要自己的關心,他還留下來做什麼呢?自討沒趣罷了。
“我沒有想過,你給過我想什麼可能嗎?冷燁,不是我沒心,你一樣沒有。”孫幽悠低吼完,拽起被子,蓋在身上的,倒回床上,用被子捂著頭,不再看他,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冷燁出門的腳步一頓,他沒有心,確實,兩個都沒有心的人,在一起只會是互相傷害,她或許說對了。
冷燁閉了閉眼,抬腳走了出去。
自那次兩人爭吵過後,冷燁再沒出現在孫幽悠的房間過,偶爾冷燁也回孫家過夜,但他都是回自己的房間,看到孫幽悠也是擦肩而過,兩人都無語,默契十足的避開。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孫幽悠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李嫂說可能是雙胞胎,孫幽悠驚喜的去去醫院一查,不是,醫生也很奇怪,她的肚子明明看起來像是裝了兩個娃娃,B超顯示卻是一個,都納悶。
轉眼間,孫幽悠懷孕都七個月了,由於肚子太大,加上天氣冷的緣故,她除了必要的檢查,基本上都呆在孫家,活動的範圍很小,危險性也很小。七個月是關鍵,稍不慎就可能造成早產,海燕几乎每天一通電話,遠在法國的向南也經常來電話,加上她和李嫂學簡單的廚藝,日子過的倒也滋潤。
冷燁的日子也是一天天的過,白雪回德國後就沒再回來,冷燁也沒去德國接她,這兩人也好似在冷戰。
今天,陽光特別好,孫幽悠自己開著車出門,李嫂本來要跟著去,被孫幽悠拒絕了,她不認為自己脆弱到,連出個門去醫院檢查還要人陪著的地步。再說了,她是開車去,又不是走路,實在沒有擔心的必要。
從醫院出來,孫幽悠又去了商場,上次買到的嬰兒用品少了些,她決定再去買點。
白鳳雲和孫耀文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出商場,剛準備上車,白鳳雲眼尖的看到一抹身影站在廣場邊,前面是公路上穿梭的車輛,她扶著路燈柱子,好似在看什麼。
“耀文。”白鳳雲輕輕的叫了一聲孫耀文,正在後備箱放戰利品的孫耀文抬起頭,望著白鳳雲,白鳳雲說:“你去那邊幫我買個水果拼盤,好嗎老公?”
白鳳雲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孫耀文,聲音更是柔美的酥了孫耀文的骨頭。
看了眼賣水果拼盤那邊排著的長龍隊伍,孫耀文想,這排半個小時也買不到啊?
“雲兒,你一定要現在吃嗎?”孫耀文問。
“是。”白鳳雲點頭,確定自己想吃,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