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剛剛握住門把,就有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從身後擁住,她渾身緊繃的厲害。
“靳西恆,誰允許你隨隨便便的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的?”她的聲音低沉聽著不似從前的清脆明朗。
靳西恆將她小小的身子攬在懷中易如反掌,以她的體格和力氣,根本掙脫不了。
於是她便靜靜地站著。
“桑榆,你還是什麼都想起來了。”靳西恆緊緊地抱住她,聲音輕微有些顫抖。
“如果我可以選擇,靳西恆,我願意想起來任何事,都不願意想起你,我們之間兩不相欠,你不要再這麼纏著我。”桑榆心裡頭難過。
覺得自己像是站在傾盆大雨裡一般,覺得渾身都冰冷。
“桑榆……”
“靳西恆!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感動?是不是你回頭發現自己原來錯了這麼多年,深刻悔悟,我就應該回到你的身邊?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她開始掙扎起來。
使勁渾身力氣的,靳西恆的一雙手像鐵鏈一樣緊緊地捆著她,她的掙扎就成了徒勞。
“我知道,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出去就是了,不要隨便離開醫院,醫生說你還需要觀察。”靳西恆就算是有十顆強硬的心,還是妥協了。
他鬆開她然後從病房裡出去,桑榆一直立在門前許久,眼底漆黑一片。
靳西恆從病房出去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的,但是這些事一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卻發現從來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等到天明時,醫生查房之後,桑榆趁著靳西恆去買早餐的空隙從病房裡出去,準確的找到了婦產科。
這個地方她之前就來過,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項翰林跟項文星沒有血緣的叔侄關係,她當時只是以為項文星可能是做錯了什麼,項翰林才會對她那麼兇。
現在想起來才恍然覺得,原來他是要逼她把自己的孩子拿掉。
她所認識的項翰林怎麼會怎麼殘忍?
“桑榆,你醒了?”項翰林看到桑榆出現在婦產科又驚又喜,激動的走過去。
桑榆卻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他:“你對待你的侄女尚且如此,我還能期望你對我怎麼樣嗎?”
她的眼神清冷無情,這才是林桑榆該有的眼神,對他充滿了距離感的眼神,看來醫生是說真的,她還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桑榆,是有誤會的。”
桑榆眉梢漸漸地露出幾分清淺的笑意:“就算是她不是你的侄女,你們只是露水情緣,但是她是個女人,你非要把她逼到這個地步嗎?”
她說著從項翰林身邊走過,推開一旁的病房走進去,溫涼的目光落在病床上虛弱蒼白的女子身上。
她似乎在項文星身上看到曾經的自己,執著,對,是對所謂的愛情的執著,但是最後又換來了什麼呢,除了自己遍體鱗傷,就剩下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她唇畔有些苦澀的笑,手一點點的擰成拳頭,她為這個女子憤怒悲哀,也難過。
項翰林走進來,目光緊緊地看著她的背影,不敢輕易的再喊她的名字。
“以後就好好對她吧,她是愛你的,就算是你不愛,但是結婚也要找一個愛自己的人比較好。”桑榆回頭,目光依然清冷。
在她明淨的眼裡他看不到她對他的情感流露,即便是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婚禮上被破壞成那個樣子。
她看著連一點憤怒都沒有,項翰林有些無力的垂著雙肩,他始終都還是要承認這一點的,桑榆,對他從來都沒有過男女之情。
過去的那幾個月,對他來說就像是做了一場美夢,如今夢醒了,人也就散了。
“你現在準備回到他的身邊?”項翰林皺眉,她不應該的,靳西恆那麼對他,她怎麼還應該回到他身邊。
桑榆聽了項翰林這麼一句,倏地笑了起來,那淺薄的笑意裡夾著悲傷也夾著苦楚。
“我們之間似乎還是他欠了我的,但是我又怎麼會回到他的身邊。”
項翰林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久久的看著她,她從他的身邊走過,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沒有回頭。
她對他當真是對自己一點都沒有,回頭回的那樣決然。
還是說靳西恆這麼多年在她心中留下的烙印更深呢。
桑榆在很多人都毫無防備的時候從醫院裡出去,她身上穿著醫院醒目的病號福利,坐著計程車在尼斯城裡四處轉悠。
靳西恆回到病房的時候看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