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復健,像這樣站起身,對她來說不算太困難,只要穩住重心,還是能像正常人那樣站立。
低頭之際,耳邊散落幾縷髮絲,身上藕色的真絲襯衫和闊腿褲,讓她看上去優雅大方,慕清雨重新看向鬱庭川,兩個人離得不遠,她對上他深刻的眉眼,心湖不復剛才的平靜。
這些年,是她第一次主動站在人前。
慕清雨注意到鬱庭川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竟有些難為情,她抬起手,把髮絲勾到耳後:“這兩年,醫生說我的情況在好轉,只要繼續堅持,會有重新下地走路的那天。”
說完,再次去看眼前的男人。
鬱庭川也正望著她,湛黑的眼睛,有著深沉的魅力,是這個年齡男人獨有的氣度,慕清雨鼓足勇氣,慢慢的往前挪出一步。
下一秒,她伸出右手攥住鬱庭川的衣袖,也是藉此穩住身形。
房間裡很安靜。
慕清雨甚至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垂著的眼睫忽閃,然後重新慢慢抬起頭,視線裡,是男人淡青的下巴,還有高挺鼻樑和薄唇,慕清雨心之所動,忍不住踮起腳尖,試探的靠近。
然而,才靠過去幾厘米,耳邊響起鬱庭川的聲音:“既然能康復,那就待在澳洲好好治療。”
一句話,吹散籠罩在慕清雨心頭的朦朧情絲。
慕清雨只覺得難堪,眼圈泛紅,聽著開門的咔嚓聲,她終於忍不住,咒罵一聲:“不要臉的貨色!”
鬱庭川正欲走,聞言轉頭:“你說什麼?”
“……”慕清雨聽出他的追究之意,不但沒沉默,反而直直的看著他,語氣咄咄:“我難道有說錯麼?上高中就知道藉著補習的名頭勾搭同學的叔叔,懷個孩子都能流掉,誰知道是不是以前流的次數太多,刮薄子宮壁……”
話未說完,手腕就被一股大力牢牢攥住,鬱庭川開腔:“認識十幾年,你知道我不打女人,今天不要逼我破這個例。”
慕清雨的胸腔翻滾,竟說不出話來。
在鬱庭川放開她轉身的那瞬,慕清雨發出狠話:“就算你再婚,別忘了Joice還是你兒子,要不然,你比誰都清楚,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包括對你的小嬌妻!”
回應她的,是重重合上的房門。
慕清雨獨自站在玄關處。
良久,再也撐不住,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
她用雙手捂著自己的整張臉,忍不住痛哭出聲,驀地抬頭,怔怔的看著鏡子裡的女人,暈開的眼線邋遢,她拿起旁邊茶櫃的小花瓶砸過去,頃刻間碎裂聲傳來。
不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