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帶著些許的困惑和探究，而另一道，則是帶著懷念和狂熱。
但因為都沒有惡意，所以韶綠綺也沒多大在意。
只是……
到後來這兩道視線越發的明顯以後，韶綠綺終究還是忍不住地皺了皺眉。
暗中開始查詢究竟是哪兩個人在這樣執著地看著自己。
第一道目光，她捕捉到了。
是屬於小皇帝的。
小皇帝看她，她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如果說殷長歌這個身體真的是楚國的皇室人員的話，小皇帝會這樣看她也無可厚非。
畢竟……
肯定會覺得她有點熟悉的嘛！
而且她第一眼見到小皇帝的時候，也覺得小皇帝挺眼熟的。
但是第二道目光的源頭……
就有幾分的耐人尋味了。
這個人，她並沒有什麼印象。
但是看他那與卿欒、玄槿二人如出一轍的眉宇，以及他身著的那玄青色的四爪蟒袍，韶綠綺大概上就已經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
攝政王卿司。
楚國的皇室素來子嗣艱難，一脈單傳。
並沒有什麼親王。
所以在這泱泱楚國，敢在朝上穿著四爪蟒袍的人，也就只剩下了攝政王了。
只是不知道的是……
為什麼他要用那樣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那樣的眼神，就好像是，他見過她一樣。
可是不可能。
然而轉瞬間，韶綠綺的腦海中就閃過了殷長歌記憶中她的母親殷姌的模樣。
殷長歌的模樣雖然稱不上與殷姌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也是相差不了多少。
約莫有七分的相似。
難道說，卿司認識殷姌？
可卿司眸光所透露出來的東西，好像不僅僅是認識那麼簡單。
她忽然覺得，原本所計劃的那一切都是多餘的。
照卿司這個樣子，怕是隻要她去了他的面前，他便會將他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
韶綠綺眸光凜了凜，眉眼微闔。
卿欒和殷落這邊，她是斷然不會收回計劃的。
卿欒對殷落的感情是真的，她看的出來，而殷落……
這個一直跟在殷長歌身邊出生入死的丫頭，她也應該得到屬於她的那一份幸福。
而不是這樣一直成為一個人的影子。
她算過，卿欒和殷落，命中是有緣分的。
-
夜裡。
三月的風，是涼涼的。
韶綠綺著了一身靛藍色的流雲錦袍，輕輕巧巧地就從圍牆上落到了攝政王府的後院之中。
而那裡，正有一個玄青色的身影負手而立，彷彿在等著她的到來一般。
此時將近丑時。
正是萬籟俱寂的時候，除了偶爾幾個巡夜的守衛，倒也沒什麼人。
更何況……
這周圍如此靜悄悄的，想來是卿司說過了，不讓任何人靠近的原因。
不要問她怎麼知道的，這猜都能猜得出來！
“攝政王殿下深夜在此，是料定草民一定會登門拜訪嗎？”
話語帶著幾絲輕笑的意味，然而深層的，還是一片冷漠。
縱然她是猜到幾分卿司與殷姌可能是舊識，因此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可是她也不會忘記，眼前的這個人，當初是怎麼對待他那個剛剛出生的嫡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