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僅僅是他的嫡長子，還是她韶綠綺的男人。
她可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原諒卿司。
最多不會殺了他罷了。
卿司這樣身居高位的人，對人的情緒感知可謂是極其的明顯，自然是感覺到了韶綠綺言語之間的冷意。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得罪過韶綠綺，導致她這般，但他也沒有多糾結。
轉過身，一雙略顯凌厲的鷹眸此時帶著幾分溫和地看著韶綠綺，打量了她許久。
久到韶綠綺都有些不耐煩地皺眉的時候，卿司才緩緩道：“你和你娘很像。”
韶綠綺斂了斂眉，面上帶了幾分的戒備之意：“你怎知我娘是誰？！”
“我與阿姌自幼一同長大，又如何會不知？何況你與阿姌模樣有七分相似……”
韶綠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差了，總覺得卿司在說到“阿姌”這個稱呼的時候，話音明顯地柔和了很多，有一種莫名的溫柔繾綣。
“阿姌她……還好嗎？”
回過神的韶綠綺一入耳的就是這句話，本能地回答了一句：“娘她在十多年前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話音剛落，韶綠綺就看到了卿司原本帶著幾分笑意的眸子一瞬間黯淡了下來。
像是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般。
韶綠綺無端地皺了皺眉，有些心煩。
“你說你與我娘自幼一同長大，那你可否告訴我，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而我爹……又是誰？”
這是隱藏在殷長歌內心深處的念想。
縱然殷長歌一直都那麼堅強那麼高傲，可是，又有誰，會願意當一個沒有爹的孩子。
“阿姌……是先帝一奶同胞的親生妹妹，至於你的父親……”說到這裡，卿司的話便頓住了。
“我爹是誰？”
“我也不知道。”卿司皺著眉輕輕搖頭。
不知道？
韶綠綺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知道，你爹是阿姌去寺中上香的時候帶回來的一個男子，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韶綠綺微微揚眉，聯想到後來殷姌建了斬情教一事，難道殷長歌的父親是一個渣男？
做了不認賬的那種？
此時，距離鳳都千里之遙的蓮城，一個大帳中，正在與眾人商論軍機的男子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
一旁立馬有人抬起關懷的目光看向他：“君上，您沒事吧？”
男子搖了搖頭，抬手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繼續。
這廂，正在好奇的韶綠綺冷不丁地就聽到了一句話。
“你是從晉安城而來，你可曾……見過卿闇？”
卿闇？
韶綠綺目光懷疑而戒備地看了一眼卿司，但是很快就轉為了一片平靜和茫然，變臉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快的差點讓卿司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卿闇是誰？未曾聽過。”
韶綠綺拂了拂衣袖，一臉的無所謂。
卿司皺緊了眉，狐疑地看了一眼韶綠綺，他感覺到了，這一瞬間，眼前這個化名韶祁的，自己青梅的孩子身上，那猛然迸發出的敵意。
他感覺的清清楚楚，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