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藉口那麼拙劣，在對他如此熟悉的大哥和三哥的面前，他根本說不出口。
就算說出口了，面臨的也估計是立刻就被拆穿的局面。
抿了抿唇，垂著眸，沉默著沒有說話。
高孝瑜和高孝琬分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眸光閃爍了一下，二人同時輕嘆了一口氣，對著高長恭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小心點娘。”
高長恭：？？？
這兩人，都想了些什麼？
他怎麼有點不明白？
他好像什麼都沒說吧？
唯獨一直乖乖地跟在高長恭身後的宇文邕悄悄地笑眯了雙眸。
高長恭最後完全是一臉茫然地帶著宇文邕回了自己的院落。
他自己也有王府，但是相對來說，還是更愛住在這高家。
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想來大哥三哥他們也是一樣的吧……
哦，對，還有二哥。
只是這個二哥，生性比較溫和，喜好弄笛吹簫，與他們不同，是以接觸的較少了些。
因為這一次力挫周軍，高湛歡喜之下，又給高長恭賞賜了許多珍寶，其中也不乏美人。
只是高長恭對男女之情這一塊並沒有什麼意思，是以便推言想要婉拒。
高湛素來疼寵他，見他不喜也沒有要強行塞給他的意思。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卻驀的傳來一道不是那麼和諧的聲音。
“蘭陵王殿下，聖上金口玉言，賜下的東西豈有收回之理？”
高長恭順著聲音抬眸一看，那人唇紅齒白，怡然有風度的模樣，正是高湛身邊，與高孝瑜一樣受寵的的寵臣和士開。
高長恭聽到他出聲，心中一個咯噔以後，便是在心底冷笑了一下。
縱然九叔再怎麼寵你和士開，也不可能會超過對我的寵愛。
不過這女人……
他可能是做不到完全推拒了。
果不其然，高湛聽到和士開說的話以後，微微斂了斂眉，而後抿唇道：“和士開說的有理，朕親口賜下的東西又怎能收回？來人，帶人來。”
話音落下以後，很快便有人帶上了八個女子。
高長恭略略掃了一眼，而後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他是真的對這些女人沒興趣啊！
“長恭，朕也不逼你全部收下，你且挑一個帶回王府罷。”
高長恭也知道這是高湛最大的退步，斂了斂眸，聞聲應下，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目光認真地從那八個女子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女身上，回過頭對高湛道：“啟稟陛下，臣已經選好了。”
然而心中則是時不時地掠過宇文邕那張清雋的面容，心底不自覺地微微泛疼。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為什麼會老是想到宇文邕……
這明明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高湛見到他已經選好，便擺了擺手，讓他帶著人退下。
高長恭轉身便帶著那女子離開了正殿，剛一步出殿門，便聽到了身後傳來高湛冰冷至極的聲音：“把她們都拉下去，殺了。”
高長恭眉眼微微輕顫，心中卻是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