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那再雲淡風輕,卻又再肯定不過的話,簡夏不得不再次抬眸,定定地望著他。
像是賭氣,又像是在賭博,她揚唇道,“你全部的身家,四叔願意嗎?”
冷廷遇忽然就低低地笑了,笑聲裡的愉悅與滿足,無法言喻。
他低頭,再次親吻簡夏的眉心,爾後,捧起她倔強的小臉,一雙狹長又深邃的眸,格外認真又嚴肅地看著她道,“願意,當然願意!只要你答應嫁給我,那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全部身家,便全都是你的了。”
簡夏愣愣地看著他那再溫柔寵溺不過的眉眼,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樣,一切美好的不真實。
“你騙人,我才不要信你。”
下一秒,眼裡的淚,如洶湧的洪水,完全控制不住地往外湧,剎那模糊了簡夏的視線。
“我什麼時候騙你啦?嗯——”
冷廷遇額頭抵上她的,溫熱的大拇指指腹,不斷地去拭她眼角的淚,卻越拭越多。
簡夏抬著一雙蓄滿淚水的瀲灩眸子,狠狠地瞪著他,胸腔像是被開啟了一個口子,這半個月來,所有積壓的悲傷難過,委屈氣憤,全部傾瀉而出。
“你說過,你沒有別的女人,你只有我一個,那季詩曼算什麼?小默的媽媽算什麼?凌瀾又算什麼?”
“如果季詩曼和小默的媽媽是在我之前跟你有關係,那也沒什麼,可是凌瀾呢?她天天跟你的身邊,自由進出你的公寓,在你的公寓洗澡,穿你的浴袍,這些都算什麼?”
這一刻,簡夏徹底失控了,情感控制了她的理智,讓她在冷廷遇的面前,哭的像個淚人般的大聲質問。
冷廷遇看著她,大拇指仍舊不停地拭過她的眼角,點頭道,“凌瀾確實是天天跟在我的身邊,也確實能自由出入我的公寓,那天也確實是在我的公寓裡洗了澡,還穿了我的浴袍,不過,她用過的浴缸,我已經讓人換了,她穿過的浴袍,我也已經讓人扔了,以後,她也再不可能進到我的公寓裡來,我也把她留在了法國,不會再讓她回來。”
“你騙人!”
簡夏吼,自己卻感覺不到,她的吼聲裡,更多的,是撒嬌的意味。
冷廷遇低頭啄她哭的紅紅的鼻尖,“我沒有騙你。”
“那你為什麼要讓她在你的公寓裡洗澡,還穿你的浴袍?”
“那天她陪我去工地,我們兩個全身上下都被淋溼了,她就順便在我的公寓裡洗了個澡,順便就換上了我的浴袍,因為我沒有別的衣服給她穿!你總不能讓她光著身子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吧?”
明明最後一句是揶揄的話,可是冷廷遇卻硬是說的一本正經。
簡夏仍舊倔強地狠狠地瞪著他,卻在不知不覺中,那氣憤又委屈的小眼神,變得不知道有多麼的瀲灩動人,魅惑如絲。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還要帶著小默回了歐洲,一去就是半個月?”
冷廷遇又低頭去啄她的鼻尖,“我沒有不理你,你離開淺月灣後,我就一直在找你,是你自己關了機,還藏了起來。”
簡夏撇開頭,倔強地又不去看他,“你騙我,就知道騙我。”
冷廷遇又將她的小臉捧了過來,“我沒有騙你,一個字也沒有。”
“那你為什麼第二天上午會和凌瀾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我知道你和冷彥去辦離婚手續,就讓凌瀾去拿了我的證件,給我送過來。”
“你讓她送證件給你幹嘛?”
“你說呢?”這回,冷廷遇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簡夏看著他,自然是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只是,她心裡,卻不願意那麼快去承認,承認冷廷遇讓凌瀾送了他的證件去民政局,是為了跟她領證結婚。
“我不知道。”所以,她又撇開臉,倔強地回答道。
冷廷遇再次捧過她的臉,回答的一臉坦然地道,“當然是早點把你娶回家,佔為已有。”
簡夏怔忡地看著他,忽然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照冷廷遇的話,就算她再傻,也應該知道,那天上午在民政局門口,冷廷遇之所以沒理她便開車離開,是因為看到了她和冷彥吻在一起,他很生氣,非常地生氣,所以就走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良久之後,她才傻傻地冒出這一句話來。
“你覺得呢?”
簡夏垂眸,不作聲。
其實,她心裡早就信了,只是,嘴巴上沒那麼快願意承認。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