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山頂。他見眾人都望向自己,不免有些得意道:“在下才疏學淺。不過是個遊方郎中,街頭巷說走家串戶問診,倒是聽了不少偏方。木炭解毒之說倒也曾有過,說是若有人誤吞金銀,只需將炭燒紅趁熱捶成細末煎湯服下即可。在下原本還不信,畢竟吞金者實在太少,就算有也輪不到我上去醫治。說實話,我老牛這大半輩子過去了,也沒親眼見過一塊金錠。”他這話說得風趣幽默,立即惹得眾人一陣鬨笑。
曾老爺子拈鬚想了想,道:“京中倒是有不少吞金者,無非是金銀重迫臟腑。再者金銀本無毒性,何來解毒之說?”
牛海山愣了一下,道:“這個……在下就不清楚了。”他將目光望向阿苒,“不如由何姑娘為我等解惑?”
阿苒與施槐巍對視一眼,牛海山所說的偏方倒是在《本草綱目》中曾有記載。不過為了確認無誤,她還是假裝思索,一面飛快的在大腦中查閱人工智慧,斟酌了好半天才道:“金銀本身確實無毒,但就像是你我平日裡吃下的瓜果蔬菜,原本也無毒,可吃到體內總難免會產生毒性。人體往往靠汗下兩法排毒,金銀到了體內,既不能汗,也難以下,毒素堆積在體內,也就導致了中毒。不過尋常木炭的吸附效果並不如活性炭,此外,若真遇上了金銀中毒,與其用炭法解毒,不如考慮用牛乳。”
曾老爺子不由挑眉道:“牛乳?牛乳也能吸附毒素?”
阿苒搖頭道:“我說過炭法解毒乃是物理吸附之法,追本溯源就是利用事物本身的結構特性來吸附毒素;而牛乳之法則是依靠牛乳中存在的養分中和毒素,兩者本質不同,各有利弊。可惜炭法本身對人體可能存在一定損害,牛乳則相對安全,因此更適合用來解金銀之毒。不過,若是吞下的金塊過大,不管是炭法還是牛乳都沒用。”她本身並不通醫理,說得越多便越容易出錯。更何況人工智慧給出的那什麼蛋白質重金屬,連她自己也不懂,又如何敢拿出來講給別人聽?其實在場不少都是成名已久的老郎中,阿苒所說的最是簡單不過的道理,曾老爺子未必不知道,他不過是想聽聽阿苒是否另有獨到見解。
只聽一人哈哈笑道:“不愧是醫聖的傳人,小小年紀就如此博聞廣見,實在是難能可貴。老夫今日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148 聯姻(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乾枯老頭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廳內的侍者見了,一齊向他行禮,恭聲道:“見過谷主。”
那老頭笑眯眯的打量了眾人一番,目光在阿苒臉上停留了許久,才朝眾人抱拳道:“諸位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眾人心中都道:“你把我們晾在這裡整整三天,到現在才出現,輕描淡寫一句恕罪就揭過了?”臉上卻紛紛笑道:“哪裡,哪裡,我等要多謝藥王谷這幾日的精心款待才是。”
只聽那老頭笑道:“忘了與大家自我介紹了,敝姓姜,單名一個橧字,乃是藥王谷第四十六代傳人。今日有幸見到諸位名醫,老夫特地為大家準備了一份豐盛的席面,替諸位接風。”說罷,便拍了拍手。不多時,從他身後魚貫而出了十數名美貌少女,每人手上端著一道熱氣騰騰的菜,按序擺放在廳中央長桌上。阿苒早上出門時就走得倉促,並未來得及吃早飯。她一路爬山到這裡,早就餓的飢腸轆轆,此時聞到飯菜香,忍不住伸長脖子過去張望。只見那桌上每一道菜邊上都立著一枚竹簡,上面用硃砂寫著菜名,又用工整的小楷寫了詳細的製法。第一道菜是黃燜甲魚,第二道是鹿尾蟹黃,第三道菜是醉酒鴨……阿苒越看越餓,卻聽施槐巍小聲道:“乖乖,這可是名副其實的鴻門宴啊。”
姜橧環視了一下眾人,道:“所謂醫食同源,正如諸位所見,這裡每一道菜都是相剋之物,比如這道龍鬚鳳爪,以活鯉須下之精肉燉活雞之腳爪,前者甘平,後者甘溫,一個是下氣利水。一個是補中助陽,性味不反但彼此相乘。一旦佐以甘草南仁熬成的汁,就立即變成了劇毒之物,一個時辰內若是不及時服下解藥。立即便會眩暈腹瀉,甚至中毒致死。”他一面朝身後的侍女點了點頭,後者立即替他盛了一勺。
姜橧端起小碗,朝眾人微笑示意,慢慢的喝了下去。
施槐巍忍不住小小驚叫出聲,郝源道則直接別開了眼,曾老爺子則喃喃道:“胡鬧,胡鬧。”眾人臉上雖反應不一,但每人的心中都忍不住膽戰心驚,暗道:“莫非我們也要和他一樣。明知有毒還要喝下去不成?”
只有阿苒完全摸不著頭腦,從頭到尾她只聽懂了劇毒兩個字,眼見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