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便想了起來,在她很小的時候,晏若昀曾帶著她在京城住過一些時日,那時候就是劉叔在旁邊一起幫襯的。
她和吳嬸兩人對著圖紙回憶了半天,又在京城的邊緣憑著記憶對照著尋了一日,終於確定,這安子衚衕就是從前曾經落腳的地方。
禁軍和御前侍衛太過惹眼,霍言祁便遣人喬裝改扮成貨郎,一家一家地查探,鎖定了兩家有嫌疑的人家。
此時已過亥時,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的打更聲。
一點燈火驟然從衚衕的某一處亮起,三個人對視一眼,貓著腰,朝著那亮光處輕悄無息地走去。
衚衕裡都是四合院子,亮燈的是正南的那戶人家。
有人壓低聲音在裡面爭執。
“你到底準備拖到什麼時候?”
“你答應過我不會強迫她,我才帶你來的。”
燕恣陡然精神一振:那第二人的聲音正是劉叔劉寧城。她抬頭示意另兩個人,又凝神趴在屋頂聽了起來。
“你這是婦人之仁,什麼強不強迫,等她到了南邊,看到了大好河山,享盡榮華富貴,還會有什麼不願意?難的有這麼好的時機,有人願意幫我們把她運出大安城,你這樣猶豫不決,簡直就是愚蠢透頂!”
“你不瞭解她,她志不在此。”
“那你要怎麼辦?把她留在這裡?我實話告訴你,這裡不可能容得下她,她回去就是一個死字。”
“你讓我再想想……”劉叔的語聲痛苦。
另一個人又勸了兩句,便不出聲了,想必是上床睡了。
劉叔一個人坐了一會兒,拿起油燈出了門,他在庭院中站了一會兒,朝著隔壁的一個雜房走去。
燕恣屏息靜氣,一動都不敢動,直到他走進房間關上門,三個人這才緩緩爬到了那間雜房的屋頂。
霍言祁示意他們別動,自己掀開了幾塊瓦片,朝著下面看去。
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一張單人床,劉寧城把燭臺放在了小桌上,坐在了地上。
“對不起。”他喃喃自語著,痛苦地捂住了腦袋。
霍言祁有些納悶,看來這是劉寧城的住處,晏若昀不在這裡,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到別的房間去找找,不然就算衝進去,也怕有人挾持了晏若昀。
“公主,你跟我走吧,那狗皇帝居然關著你,你怎麼受得了?”劉寧城繼續喃喃自語著,“你的十四弟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