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清亮的雙眸上彷彿染上了一層薄霧,愈發令人著迷。
“小恣,”霍言祁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龐,緩緩地道,“我相信陛下,他會有最好的安排,就算到了最後,是信王殿下承位,我願意用我所有,護你一生恣意順遂。”
☆、第五十六章
狂風驟雨已過,剩下的便是甜蜜和寧靜。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霍言祁這幾天來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俞含婧怎麼樣了?”燕恣想起那日的場景,心中略略感到幾分同情,她也是國公府千金,何苦為了別人那點齷蹉心思,把自己糟蹋成這樣?
一提這個,霍言祁有些頭疼,俞家遣人來了寧國公府好幾次,明裡暗裡都在那裡示意,讓霍家趕緊提親,兩人把名分定下來。
紅綃消失了,他答允紅綃赴宴的信箋被俞家拿在手中,言之鑿鑿,說是霍言祁邀俞含婧赴宴。
要麼與俞家結親,要麼兩家從此交惡,霍母被逼得一個頭兩個大,把霍言祁叫去大罵一頓。
幸好,霍母還算明理,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下拍板,使出了一個“拖”字訣,只說自己是婦道人家,萬事都要等到丈夫回來了再定。
燕恣聽得樂了:“你母親倒也有趣,只怕拖不到那個時候,再過幾日,淑妃和皇兄只怕都要出馬了,他們有的是手段逼你母親就範。”
霍言祁怔了一下,狐疑地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雖不願惡意揣測皇兄,可我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太湊巧,軼勒戰事一起,父皇親征,嶺南造反,娘無故失蹤,你又入了別人的圈套,”燕恣掰著手指一一數了過來,“我唯一弄不明白的是,明明父皇屬意的是他,他這是急什麼急?為什麼要這樣來對付我?但願是我猜錯了。”
霍言祁悚然一驚,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後滲出,好一會兒才道:“那陛下那裡豈不是會有危險?信王他……難道會這樣膽大妄為?”
燕恣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抓住了霍言祁的手急聲道:“那怎麼辦?”
霍言祁沉思了片刻:“信王從未接觸過三軍和兵部,應當動不了手腳,不過,不管如何,我會暗中提醒陛下和父親,讓他們多加提防。”
燕恣稍稍放下心來,叮囑道:“我們倆暫時就這樣暗中聯絡,明面上就算是鬧翻了,以免讓大皇兄對你心生忌憚。”
霍言祁沒有應聲,他好不容易才和燕恣兩情相悅,情到濃處恨不得須臾不能分離,現在卻還要這樣做戲。
他略帶不快地道:“怎麼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予墨和景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笑掉大牙,然後趁虛而入。”
燕恣噗嗤樂了:“喂,霍將軍,你怎麼像小孩子一樣?予墨和景鑠才不會像你這麼無聊。”
霍言祁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微微一笑:“做戲是沒問題,不過,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找到你娘,我們免不了要碰面。”
的確,當務之急必要找到晏若昀,不然訊息傳到西北,燕伯弘只怕會心神大亂。
一連幾天,霍言祁的禁軍和傅衡的御前侍衛在大安城展開了篩子似的搜查,卻一無所獲。
晏宅中做內應的那個侍衛也找到了,只是人已經橫屍家中,線索已斷。
翌日,燕恣又趕往晏宅,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傅衡已經連著幾夜沒睡,雙目赤紅,看向燕恣的眼神都帶著懷疑,再三追問晏若昀那晚都和她說了什麼,燕恣簡直百口莫辯。
在傅衡的監視下,燕恣把晏宅從頭到尾走了一圈,又堅持開啟了臥房的門。
臥房裡一切如舊,擺設和以前一模一樣,被子的一角掀開著,好像主人下一刻就會回來。
這場景,的確是晏若昀自願跟著走的,不然就算是有內應,也不可能有這能力把一個大活人會這樣悄無聲息地帶走。
可明明那天晚上,晏若昀已經答應了,要和她一起等父皇凱旋。
究竟是誰,能讓晏若昀放下戒心全心信任?
一個名字跳入她的腦海。
城南安子衚衕。
安子衚衕在大安城的平民圈挺有名氣,狹長的衚衕中一共有近百戶人家,都是劉姓同宗同族的,守望相助,儼然就是一個小天地。
天色黑沉沉的,霍言祁、傅衡、燕恣都穿著夜行衣,其餘的侍衛都散落在衚衕的四周。
燕恣本事顯然不夠,被霍言祁和傅衡一左一右幫襯著,才勉強上了屋頂。
那日一想到劉叔,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