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孃家兄弟過來問一問,我是面兒都沒跟楊家老爺太太見過的!”
楊氏只知流淚,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朱莊到底是做人家兒子的,哭著吼了一回,道,“與我舅家不相干,就是我不願意!”
“你不願意,難道我就看得上人頭豬腦!”趙長卿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來我面前胡說八道!誰說有親事了!你娘要攆你的丫頭,難道是我逼著她攆的!你無才無能,枉為這七尺男兒,在自己老子娘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只知出去壞我名聲!但凡有些氣性,就沒臉再活著!可見是沒親姐妹的,不然我定叫你姐妹們嚐嚐是什麼滋味!”
“把姓楊的叫了來!咱們當面鑼對鑼鼓對鼓的說個清楚!我倒要問問!他家是什麼居心!還是他家沒有女兒的!我倒要看看,楊家的小賤、人們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好貨!”
楊氏哭道,“卿姑娘,我拿性命擔保,這事再與我孃家不相干的。”
“你不是拿你的命來擔保,你是拿我的命來擔保吧!”趙長卿根本不聽,只道,“你孃家這樣害我,其實不說我也知道什麼緣故。莊少爺早跟楊姑娘有了私情,兩人私下來往,洞房不知入了幾遭,楊姑娘肚皮都大了!他們知道你要說我家親事,哪有不急眼的,便使出這樣的毒計來!二伯孃往日何等聖明人之人哪,怎麼連這等事都不知道!你自家丟人現眼的事,拉拉扯扯沒個清楚,反來害我!真是欺人太甚!”
楊氏直接一口氣沒上來,驚厥了過去。婆子媳婦的亂成一團,趙長卿跨步過去,推開扶著楊氏的兩個丫頭,一手掐住楊氏的下巴,手出如電,髮間取出一支金簪,對著楊氏人中戳了一下,楊氏便又醒了。
袁氏嚇的手裡的帕子捏成了一團,心下一沉,以為趙長卿要宰了楊氏呢。
六舅太太心下也不好,連聲道,“請親家老爺太太楊小爺楊姑娘過來,這,這可不是小事,必要說個清楚!”
朱莊與小廝異口同聲,“祖母(太太)!再沒有這事的!”
趙長卿冷笑,“你們主僕可真是心有靈犀啊!有沒有這事,莊少爺敢吃不敢認就罷了,怎麼你這小子也這樣門兒清!難道你對楊姑娘的貞潔也瞭如指掌不成!”
袁氏連忙勸趙長卿,“這事的確是叫你受了委屈,長卿,你是個明白人,這事與你二伯孃有什麼相關呢。她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是莊哥這混賬不爭氣,辜負了長輩的一片心哪!就是我,若知莊哥兒敢行此事,我再不會去提親事的!不想倒害了你!”袁氏拭了拭眼角的淚,溫聲道,“你且安坐,看這臉也花了。”又喝斥丫頭,“沒眼力的東西,還不去給表姑娘打水來!服侍表姑娘洗漱!”
這回丫環有眼力,打了兩盆水來,趙長卿洗了洗臉,楊氏也重新梳洗過。
六舅爺六舅太太見趙長卿終於有點和平的意思,老夫老妻對望一眼,心下一聲長嘆。朱莊這事混賬,趙長卿著實不好惹啊!今日不能分說清楚,此事難了!
這次來的不只是楊家人,連朱明堂朱明學兩兄弟也來了。朱明學便是朱莊的親爹,進門先給了朱莊兩腳,罵道,“混賬東西!一會兒我再處置你!”
諸人見過禮,趙長卿唯獨不與楊家人見禮,冷聲道,“我就算一介女流也不與這等藏汙納垢的人家來往!”
楊太太本是心虛的,畢竟自己兒子出的餿主意,得罪了趙長卿。可一聽趙長卿這話楊太太也不禁上火,立刻道,“趙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還是頭一回見未出閣的女孩兒家在長輩面前說這等沒規沒矩的話!”
趙長卿立時火了,怒道,“我沒規矩,你自己養的好女兒可是有規矩的!要不怎麼能與莊少爺私通曲款,自薦枕蓆,先入洞房呢!你敢說我!你家的小賤、人不知羞恥的做出沒臉的事,不說自己安生,看到袁大伯孃去我家提親,便闔家做出毒計來壞我名聲!殊不知告人失盜的就是賊!還以為事情機密,如今大街上誰不知你們楊家一夥子的臭不要臉!不過仗著我舅爺家的勢賺了幾個銀錢,就把自己裝的跟個人兒似的,殊不知綾羅綢緞裹了你們這等姦夫□□賤、人臭賊,那也是白糟蹋!”
“我沒規矩,我也沒勾引男人!更沒有私下做出諸多忘法違禮之事!更沒有暗中施中這等毒計!”趙長卿冷笑,“你家閨女可是清白,連莊少爺的小廝都說她冰清玉潔如同天上的雲朵、地上的白蓮,我就納悶兒,怎麼一個奴才倒知這些事,莫不是提前給楊小姐驗過了!楊太太你也糊塗,就是找人給自己閨女驗身,也找個穩婆懂行的啊!”
楊太太氣個半死,楊姑娘嗚嗚的哭,直鬧著要死,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