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過是個形態而已,我的執著只是個笑話。
我收回了向前邁出的腿,冷冷說:“我不想求神,也不願入魔,我只想好端端地做一個真正的人。”
“做人難哪!”她清清冷冷的一聲嘆息,似有無窮的未盡之意在空間延蕩。
“是很難,可這貪嗔恨痴我一個也不想放,否則何須來這兒轉世重生一回;我也不願泥足深陷,白白稱了暗地裡小人快意。
如言絕不會希望我為他喪失理智。”
她幽冷的視線穿過我的身體,投向極遠處。
“你不是撲向丁維凌了嗎?如果不是你的輕舉妄動,溫如言怎麼會死?”
我滿額冷汗浧浧而下。
原來真的是這樣,如言竟是為我而死的。
在某一個剎那間,我心冷若灰,只覺得上天入地,生無可戀。
求神問魔,先出了心中這口濁氣也罷。
但只是一念之間,我重新尋回了理智。
這個世上最瞭解我的人,非溫如言莫屬。
從來我都是知道的,我可以無所顧忌地肆意妄為著,如言竭力的縱容也是其中的重要緣故。
同樣地,恐怕這個世上能最接近於瞭解如言的也就是我了。
“即便如言是我為而死,他一定也是希望我能連他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你確定?”
“一千個一萬個確定。”就算我還不夠了解如言,但也已足夠了解如言會希望我怎麼樣生活。
我縱不能讓如言復生,也不能再次置他的意願不顧。
縱是此生再不得相見,可只要一想到那永遠白衣如雪、寂寞冰清的人,就讓我擁有了一直往前走的勇氣和力量。
鳳菲菲悠然長笑,笑聲中透出一股我自五歲後就沒有在她身上發現過的純真氣息。
“丁丁,你終於放開了我。
從此以後,你便是你,我便是我,再不相干了。”
我醍醐灌頂,如夢初醒。
“你是來和我告別的?”
“是啊,你已經不需要我的存在了。”
我狡黠地向她眨眨眼:“不止是告別吧?”
“當然,總得給你點告別禮物。”
我不滿地抱怨:“你這份禮物還真特別,若是我選了神魔之一呢?”
她悠然說:“那也是你的選擇不是嗎?一切的一切,存乎你一念之間。”
我恍然大悟:“其實是我自己在逼自己,是我自己要讓自己釐清立場,而不是你。”
她笑,原本冷淡得似輕風浮雲的人兒也有了淡淡的暖意。
“你這樣很好,我很歡喜!”
我微笑向她揮手:“一路走好。”
她向我嫣然而笑,朝我走來。
我伸開手臂,與她相擁。
一剎那間,人影重合又分開。
一個淡得透明的身形慢慢地一步步退開,漸漸淡入空間,終至於不見。
我悵惘地看著這具嬌美的皮囊消失在我眼前,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