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丁維凌。
也難怪,人家長得英俊、學識過人,家世顯貴、有錢有勢,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精英型飯票。
我每日冷眼旁觀兩個美人雙星伴月,嬌嗔巧笑,心中不是不感慨的。
曾幾何時,我也和她們一樣,討好巴結,希望米蟲的生活過得長長久久。
但回想當初的娛樂圈,一日裡紅透半邊天的不少,一夜間銷聲匿跡的也數不勝數。
我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靠人賞塊骨頭吃的生活太沒有保證,頭頂這片遮風蔽雨的琉璃瓦看著漂亮,可是大風過境,隨便吹吹就會跌個粉身碎骨。
丁維凌的歸來,敲醒了我的迷夢。
一個細雨飄搖的日子,我坐在屋中望著窗外的煙雨迷離默默發呆。
細密煙雨中,溫如言手撐一把油紙傘,緩緩行來。
飄飄白衣,濯濯春風,眉目清雅,清靈似仙。
“怎麼了,張個嘴傻傻的?”他踏進屋來,收起紙傘,優雅地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如夢初醒,心下有些酸酸的:“我身邊的人一個賽過一個,我這不是作繭自縛嗎?和你們一對比,要長成美女還有可能嗎?”
溫如言笑了:“我以為什麼大事呢!”
“這還不算大事?你們男人最在意的不就是女人的容貌嗎?”我不屑地撇開臉,這些臭男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
他摸摸我的頭,古里古怪地笑道:“你不用擔心嫁不出去,我保證你若是二十五歲還嫁不出去,我一定娶你。”
“去你的。
誰稀罕嫁你啊!你少在那兒臭美了!”我翻臉了。
鳳郎也笑著說:“丁丁長得很漂亮啊!比林小姐、溫小姐漂亮多了。”
我大笑錘桌,這個鳳郎,要拍我馬屁也不用拍得這麼明顯嘛,雖然我挺受用的。
“鳳郎,你要討丁丁歡心也不能這麼不擇手段嘛!”溫如言嘆息著搖頭。
鳳郎委屈地說:“我說的是事實啊!在我眼中,本來就是這樣嘛!”
我感動極了,圈住鳳郎的腰,激動的淚差點就要奪眶而出。
鳳郎鳳郎,你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鳳郎,你真好。”
鳳郎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玫瑰色澤,瑰豔不可方物。
我差點看呆掉。
溫如言從腰帶中抽出一管玉簫,舉簫就口,簫聲清越,穿雲破霧。
只不過吹了一小段,他又停了下來,把簫插回腰間。
我奇怪問他:“怎麼又不吹了?我第一次聽你吹呢,很好聽啊!”
他溫柔笑笑:“有一天我會吹給你聽。”
為什麼現在不可以?我想問,但想起他以前時時撫摸著的破舊短笛,我覺得還是別再追問為妙。
我用力搖搖頭,揮去腦中的雜念。
清清嗓子,告訴他們我的打算。
“我不想再依附丁家生存,我要自立。”
“你想做什麼行當?”溫如言好奇地問。
“我要在城內賣彩票。”
“什麼是彩票?”
“就是以小博大,兩文錢贏五十兩。
我做莊,收所有人的注。”
“開賭坊?”鳳郎不贊同,我想他永遠無法忘記自己被嗜賭的父親用十兩銀子賣掉,拿了銀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奔賭坊的情形。
“不是賭博!算是一種娛樂性質的博彩,贏的人會有一筆不錯的收入,輸的人也不過就是兩文錢,無傷大雅。
任何人都能參與,就連乞丐也能。”
鳳郎抽氣問道:“二文錢換五十兩,你知道要多少人來買?”五十兩已經可以夠普通人家一輩子不愁吃喝。
我早就算過了。
我冷靜地點點頭:“不過就是把平常的標會做得大一點,讓標物更吸引人而已。
這世人有多少人想不勞而獲,有多少人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就會有多少人來試自己的運氣。”
溫如言驚異地望我,我知道我的主意太瘋狂,要讓他們一時接受委實太難。
他沉默半晌才說:“丁丁,雖然大家一直玩笑說你是個小妖精,可是你是不是真的被精怪附身了?”
我跑到他面前,蹲下,鄭重地叫他的名,記憶中好象是第一次。
我問他:“如言,洛安城裡哪一行沒有丁府的足跡?”他不答,丁家數代豪富,能賺錢的行業就不會沒有丁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