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直都是鳳郎和丁維凌料理的,出嫁後則換了張之棟,而我自己卻可恥地逃開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言的身子會一天天腐朽這個現實,或者應該說,我根本拒絕去想。
不能面對的結果就是直到現在,我沒有去看過他一次。
我的面色一剎那間褪盡了血色,心越跳越慢,似要停頓。
重重咬著唇,細細一絲鮮血流下。
“西門泠,你好!”我幾乎是絕望地,心中最後一點留存的希望眼看著就要在我眼前破滅,翻江倒海的恨意噴湧而出,既然連底線也不給我留,那就一起毀滅吧!
西門泠面無表情,他只是再一次重複了一句:“跟我來!”
我再不多說,橫下心跟著他進去了。
張之棟只是守在外面並沒有進來。
西門泠腳步一頓,反手遞來一顆火紅的藥丸,音調木然得沒有高低起伏,“吃了,身子不會冷。”
我已經都豁出去了,什麼也不害怕,劈手奪過藥丸,往嘴裡一丟,冷酷地說:“走!”
冰窖極大,足有三層,我跟著西門泠拾級而下,直入到最深那一層。
冰窖中全是一塊塊從千年不化的冰山運來的厚冰。
身子因藥力的關係,體內如燒了一爐火,寒意撲上肌膚便如春雪般溶了。
西門泠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開啟鎖,伸手推開一道大門。
屋子裡除了冰還是冰,層層疊疊的冰。
極目望去便是一片空白。
我受不了這樣的失落,失聲尖叫:“人呢?你們把他弄到哪去了?”
西門泠從懷中取出第二把鑰匙,走到東南方向的一面牆。
我這才發現這面牆上居然有一道以寒玉做成的門,顏色與周圍渾然一體,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惶惑,我不會看不出來。
西門泠伸手把鑰匙伸入匙孔,突然回頭說:“這兩把鎖都是阿嘉做的,鑰匙也僅此一副。”沒頭沒腦地說完,便扭動鑰匙,大門無聲無息地滑開。
我一眼便看到了睡在寒玉榻上的如言。
依舊是一身白衣,清雅出塵。
“天!”我低呼一聲,不敢置信的狂喜。
老天垂憐,我這一點小小執念終叫你垂顧了。
我呻吟一聲,軟軟倒在地上。
冰雪刺骨的寒意砭入肌膚,與體內如火般燃燒的體溫一激,痛得面板似要爆了般。
可我不在乎,中樞神經高度興奮,我全副的心神只集中在那一抹孤潔的白。
“天哪,天哪……”我喃喃自語,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卻又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
西門泠走到寒玉榻前,提起燈籠四下晃了晃,似是頗為滿意。
他轉頭看向我:“還滿意嗎?”語氣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