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我昏了多久了?沒驚動別人吧?”
張之棟拭淨了淚,上來幫我掖好被角,然後才道:“倒沒多久,大概一盞茶的時分吧,我聽到你倒地的聲音,立即衝進來,馬上去請了五爺來。不得小姐吩咐,不敢驚動了別人。”
我感慨萬千,這死心眼的男人,大概看我臉色不對,便一直守在我屋門口。唉,我究竟該怎麼說他才好呢?
心下不由嘆息連連,這份回報不了的感情我是註定要辜負了,但願流光的柔情能讓他得到慰償。
西門泠站起來,他不敢看我。匆匆道:“我去拿藥給你。”
我輕柔地叫住他:“五爺,我要你幫我配一種藥。”
“什麼藥?”他依然背對著我。
“毒藥!”我一字字,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無比,“無色無味、見血封喉、無藥可解地毒藥!”
“你要這般毒藥做什麼?”西門泠猛地轉過頭來,木然的眼睛也驀地放大。
“別管我要做什麼。”我緊緊盯著他的雙眼,“你只要記得,那藥要毒無可毒,中者立斃,無人可解。包括你在內。”
“你,你不是用在我們西門的身上吧?”西門泠眼神慌亂,簡直是要昏過去了。這副木然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多情的心。
我輕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真地?”
“我保證!”
我嚴肅地許下諾言。
西門泠似乎放心了,他猶豫道:“可是那種藥要配很久,不能馬上就給你。”
我溫柔地對他笑:“你慢慢配著就是,我給你一年時間夠嗎?”
西門泠點點頭。道:“一年就差不多夠了。有些藥草還沒到收割的時間,我先慢慢試驗吧。”
“五爺,拜託你了。這藥關係著我的性命。”當他邁步要走的時候,我再次叫住他。
他用力點點頭:“你放心,定不辱命。”
送走西門泠,張之棟返來第一句話便是問我關於那個毒藥的事。
我板起臉:“這事你也莫問,等到了時候自然便會知道。”
張之棟雖然不解,不過他是聽我話的,此刻我身體欠佳,他便是有一千個疑問也不敢再多問半句。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中有多麼不平靜,面對一份信任,而我只能選擇拋棄它,後果會是什麼呢?我不知道,但也別無選擇。
*** *** *** ***
忽忽一月便將過去,農曆新年即將到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異鄉過年,西門岑便下令要搞得更豐盛,以慰我思鄉之情。
下人們得令後喜出望外地奔忙,豐盛意味著有更多的賞錢,有更多地熱鬧,對於一向冷清的祁風堡來說,過年實在是一件天大的熱鬧事。
自然這只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