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吸乾流著我的血脈的人的血就能解除血咒。”
我皺眉:“這咒語還能解?好殘忍!”
他微笑。月下詭異而妖冶。
“沒有你殘忍!”
卷三 結束
我自己一人去了西門烈居住的客院。
回來後又去找西門納雪,他竟不在屋內。不禁奇怪,這人幾乎不出屋不見陽光,這朗朗青天他會去哪裡呢?
坐了一會仍不見他回來,乾脆回自己房間等。
張之棟在屋裡急得團團轉,一見我立即衝上前一把抓住我:“我的姑奶奶你跑哪裡去了?”
“我去找西門納雪,他居然不在房裡,奇怪了!你幾時回來的?”
他遞給我兩支鎏著“西門”兩字的金釵:“我剛回來,都得手了。我剛看他往冰窖的方向去了。“
“他去那做什麼?“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更要命的是,西門烈也去冰窖了。”
“什麼?”我大驚失色,眼前一陣發黑,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亂在我四肢奔竄。
我手軟得不象話,四處摸索著鑰匙,身上沒有,床頭暗格裡也沒有,冷汗一滴滴淌下。
“西門笑!”我咬緊了牙,重重跺足,轉頭飛奔而出。
“小姐等等,我帶你去!”張之棟飛奔而出,拉住我手化做一陣青煙。
我五內俱焚,冰窖裡有如言的身體。西門納雪指使了西門笑來偷了鑰匙一定是要對如言做些什麼,好死不死的西門烈行動力驚人,竟然立馬就前後腳地去了冰窖堵截。丁丁啊丁丁,你自作聰明,自以為是。萬一,若是萬一如言有什麼好歹,我只能一頭撞死在他面前了。
遠遠便見冰窖大門洞開。團團白霧爭先恐後湧將出來,撲面地冷氣紮在肌膚上便如針刺般疼痛。張之棟忙掏出九天玄轉丹讓我服下。頓時一股暖意自丹田升起,四肢百骸便如浸在春日下懶洋洋地無處不愜意。
“快走!”我低喝一聲,拉著張之棟搶在他頭裡。
一陣狂笑從地底層層疊疊地湧上來。在冰窖中震起一片嗡嗡迴音。我惶惑心焦的足音敲在長長的走廊上,被湧上的笑聲迅速包圍,消失不見。
四周都是猙獰地音波撲過來,彷彿隨時可以把你按倒在地。吸盡血肉。
“如言!”用盡全身的力氣連滾帶爬地撲入密室大喊,有很多冰涼地水珠紛紛滑落,在半空中結成透明的冰珠,錚錚落地。
我的出現根本無足輕重。即便我叫得再悽切十倍,在此刻地西門納雪和西門烈心裡都無關緊要。與西門烈寸步不離的十二鐵衛全身上下連絲肌肉都沒有跳動,沒有老大的命令,便是天坍下來只我只怕這些人都不會躲。西門笑倒是關切地瞄著我,隨即又緊張回頭,一瞬不瞬地瞪著西門烈。
我的全副心神只在那一抹出塵地潔白,見他仍舊好好的,一口氣松下,頓時天旋地轉,腳軟得站立不穩。
西門烈已經舉起了掌。排山倒海地壓下來。
西門笑縱身躍起,集結了全身的功力硬生生接了那掌。氣血翻湧。西門笑連退三步,嘴邊浮起一絲豔紅。
西門烈冷哼一聲,依然佇立原地,他更不打話,第二掌又接著發出。
西門笑展開小巧騰挪的功夫,在四周縱高伏低,那掌卻始終如影隨形,避無可避地他只好硬挨,這一次退了六步,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西門烈上前幾步,第三掌又發出,眼見著西門笑面色慘白地迎上前,我閉了閉眼,絕望充斥了整個空間,西門烈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這裡的人都將成為他的點心。
西門納雪突然微笑,雙手如蘭花般翹起,曼妙地結出一朵佛蓮手印。他的嘴唇微微嚅動,飛快地念出一長串沒人聽得懂的咒語。
山崩地裂的撞擊後,西門笑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呯地落在我身邊,面如金紙,七竅汩汩流出暗紅的血。
我大驚,顫著手摸著他鼻息,倒還有一絲極弱的氣若有若無地吊著,放下心來,心掏出懷中西門泠給的內傷聖藥,塞兩顆給他。
西門納雪曼聲道:“以我佛地名義宣告,”長吟聲中,佛蓮手印在空中虛按下,“格拉米爾的諸神,刺破你們心尖地血,用血的高貴洗清恥辱。”
唸到最後,他的氣息不穩,幾乎無力支撐,一股股鮮血從他嘴裡湧出來,滴在冰上冒出哧哧的青煙。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說完最後幾個字。剛說完,便噴出一大口血,軟軟倒在地上。
西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