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乎要印到西門納雪臉上,突然為之一頓,一揮手:“把血咒了。”想是臨時想到自己不能親手釘了血咒的主人。
話音剛落,他的手劇烈顫抖起來。我驚訝地看著他在地上號叫打滾,把身上的衣裳一片片撕掉。
“血咒!”我失聲驚呼。
天啊,西門納雪竟然發動了血咒,而且還唸完了。望著地上狼藉倒下的一片,我一時有些茫然,就這樣一起同歸於盡?喜悅來得太快,因則不真實地讓人疑是做夢。我從來不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難得老天這次竟然憐我,讓我不費吹灰之力地一舉翦除兩個夢魘。
十二鐵衛對眼前的變故措手不及,剛剛還是佔盡上風的主人已經在地上哀號,剎那間物換星移,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於如是。
西門烈愈形瘋狂,他身上的衣服已被撕得一乾二淨,開始撕扯身上的血肉。我怔怔地眼見得他十指如鉤。手起指落,便是一大塊肉,血箭一般地噴射。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便要流血過多而死。
十二鐵衛衝上前想要按住他。西門烈力氣本就大得驚人,到了此時更是瘋狂。數倍於平時,十二人竟是按不住他一個。鮮血和著碎肉交織成惡夢,那十二個忠心耿耿地護衛顧不得自己。任憑主子拳打腳踢,西門烈若是一掌擊實,連一聲叫都沒有便嗚呼哀哉。
饒是如此也沒有人退卻,舍了自己的命也要止住主子自我傷害。可惜血咒已經施展。天地之間再無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就算這些人武功精絕,悍不畏死,但人力有窮盡。而法術卻玄之又玄,能達人力所不能達。西門納雪以生命做為代價的血咒豈是等閒視之?
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人一個個死去,西門烈身上已露出森森白骨,他卻依然無知無覺毫不猶豫地把手伸進自己地內臟。我閉上眼再不忍看下去,這樣的法術實在太過殘忍,把傷害放大到了極至,把人性完全拋卻。縱然西門烈十惡不赦,這樣地懲罰依然太過了。
哀號聲漸弱漸止,密室中已是一片靜寂。除了我和張之棟依然好好的站在那,所有我不願見到的人都已倒下。冰詭異得鮮紅著。在四季長明地油燈下,我在張之棟收縮的瞳仁中見到了幽然如鬼魅的我。
相顧駭然。
有一聲極細的呻吟,張之棟驚跳起來,神經質四處張望:“誰?是誰?出來!”
那聲音很熟悉,我抿著唇,緊緊攥著手,西門納雪,我便是化做飛灰也不會忘記地聲音。
張之棟擋在我身前,此刻也發現這聲音竟是從躺在地上的西門納雪嘴裡發出,他幾步奔過去,扶起西門納雪。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