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圈住她的肩膀扶她起身,動作輕柔無比。
只要一想到因為自己不來用膳,她便如此難過,定是因著在乎自己才如此,他的心裡便喝了蜜般甜絲絲的。
顧安年卻只覺得他這表現像是喝錯了藥,神色不免有些怪異。
不著痕跡地躲開肩膀上的手,顧安年扯出抹笑,道:“王爺辦完事了?”
宋祁現在高興,只以為她還在為晚膳的事鬧脾氣,心裡只有快活,哪有會生氣的道理,是以完全不在意她避開的小動作,只笑吟吟解釋道:“因著有些急事,是以便沒有過來陪小七用膳,小七莫要生氣。”
又瞧著顧安年因為剛沐浴出來,白皙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粉色,晶亮的眸子還沾著幾分水汽,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他更是心癢癢得很。生了親近之意,忍不住湊上去吻了吻她的眼瞼。
顧安年心頭一跳,側頭避了避,又頓覺有些尷尬,清咳了一聲道:“王爺身上一股酒氣,還是先去洗洗吧。”
宋祁只當她這是害羞了,又想著方才打翻了酒杯身上沾了酒水,確實應該洗洗,便就放開了她,柔聲道:“我馬上回來。”說罷指腹拂過她柔軟的耳垂。笑著走開了。
顧安年顰眉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只得出了喜怒無常,有病這個結論。
臨近夏日。天氣已經有些熱,宋祁沐浴出來只穿著單薄的衣袍,衣襟微微敞開,露出裡面肌理分明,結實的胸膛。光滑白皙如玉般,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
顧安年原是倚在床頭看出,此時目光卻不由得放到了宋祁的身上。
她記得,在宋祁剛回京時,他沒有這般白淨,臉上有著在戰場上風吹日曬磨練出來的痕跡。不曾想不過一年,便就成了如今這模樣了,當真是物是人非。
宋祁拿著帕子擦拭的頭髮。瞧見顧安年望著自己愣神的模樣,他好心情地勾起一邊嘴角,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小七。你在想什麼?”
握在手上的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柔軟而光滑,讓顧安年莫名地想起了去年乞巧節上,握住自己的那雙帶著薄繭的手,兩隻明顯不同的手,卻同樣溫暖而厚實。
顧安年淡淡一笑,道:“沒想什麼,不早了,該歇下了。”在掃到自己光裸的手腕時,眼中不可抑制地閃過一抹失落。
早知道,就不撒謊了。她在心中低嘆一聲。
宋祁注意到了她細微的情緒,勾了勾嘴角,從懷中取出顧安年那截紅繩,道:“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不過這是你的,現在還給你。”
說著輕柔地替顧安年繫到手腕上。
他想來想去,除了誤會,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解釋,為何顧安年要將紅繩還給他。
眼中閃過一抹極淺的欣喜,顧安年抿唇輕笑道:“謝謝王爺。”纖細的五指不由得輕撫過腕上的紅繩。
不知不覺,這段紅繩已經陪了她五年了,若真的因為一個謊言而送人,她當真不捨得。想了想,顧安年決定說出實情。
“王爺……”
“小七……”
卻不想兩人竟同時開口,後又同時沉默下來。
同樣打算告知顧安年實情的宋祁詫異地挑了挑眉,道:“你先說吧。”
顧安年笑了笑,搖頭道:“還是王爺先說吧。”她直覺宋祁的事情應該更重要一些。
宋祁也不推遲,撫了撫她的頭頂,笑道:“其實……”
“王爺,側妃娘娘,趙姨娘求見!”福祿略帶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宋祁未出口的話。
顧安年眨了眨眼,宋祁深吸口氣,壓下噔噔噔往上冒的火氣,厲聲喝道:“何事?!”
福祿戰戰兢兢地躬身進了來,驚惶道:“王爺,趙姨娘在外哭著喊著要求見王爺,仿似有何急事,老奴實在沒有辦法……”
“這都什麼時辰了,趙姨娘能有何事!叫她明日再來!”宋祁不悅地擺手,惱怒不已。
“這……”福祿遲疑了一會,苦著臉道:“王爺,老奴方才也是這般說的,可是趙姨娘不依啊,老奴瞧她蒙著個面紗,著實有些怪異,是以才斗膽來通報一聲。”
聞言,顧安年眼珠一轉,大抵猜到了些。宋祁略感詫異,不耐地撥出口氣,道:“行了,你叫趙姨娘先在偏廳等著,本王一會就過去看看。”
“是,王爺,老奴這就去。”福祿鬆了口氣,喏喏應著退下了。
宋祁轉向顧安年,有些歉意地道:“我要去瞧瞧,你……”原是想問她要不要一同去,下一刻卻聽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