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了自己五年,暗中幫助自己的人,眼眶酸澀而炙熱。
現在想來,其實除了幫他收了陸方伯這個徒弟外,她沒有替他做過任何事,只是一味地依賴他,把那個不算是承諾的承諾默默放在心裡,以為日後一定有機會償還他的恩情。卻從未想過,他是捨棄了閒雲野鶴的逍遙日子,才能留在紛擾的京城幫她。
她兩世負過無數人,利用了無數人,只有眼前這一個,讓她打心底覺得虧欠。
因為這個人,是這一世,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她認為的唯一一個不求其他,純粹對她好的人。
而現在,這個人就要離開了。
她想任性自私地說我還沒有依靠,我還需要你的幫助,需要你的保護,可是那些話輾轉在唇齒間,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腦子裡亂轟轟的一片,像是燒沸的水,不知過了多久才,才漸漸平息清醒下來。緊抿的唇終是微微開啟,顧安年無意識地撫了撫桌角,指尖微顫,輕聲道:“既如此,安年祝先生一路走好,日後若有緣,望還能相見。”
短短的一句話,卻似要了她所有氣力,站立的腳都隱隱有些不穩。
宋祁眼中閃過惱怒,伸手搭上顧安年的肩膀,暗暗使力扶住她。
沈千這次沒有制止,他抬頭望了眼顧安年面無表情的臉,以及微微泛紅的眼眶,笑著搖頭道:“你這性子絲毫未改,你若是肯開口留我一句,我便留下了。”說罷長嘆一聲,一甩袖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是你說要走,又說何要人留,哼。”宋祁不屑冷哼。
因為身體相觸,是以他能清楚感覺地那單薄的身子輕微的顫抖,心中頓時又是疼惜又是惱怒,惱怒於身邊的人從來未曾為自己如此難過。
“逸親王,”沈千冷冷喚了一聲,目光如冰,“在下離開,並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