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心頭一動,猛的偏過眼去。
瞳孔迅速的縮了下,開口,“你是誰?”
是人還是鬼?
不要她都死了還會碰上個賤人折磨她吧!
一開口,聲音沉沉啞啞的,程諾努力咳了咳,嗓子出奇的疼,冒煙一樣的疼。
又幹又澀。
手指動一動,渾身虛軟的厲害,感覺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
唔——
好像沒死!
她就說麼,她福大命大,怎麼能這麼容易就去見閻王爺!
就算是閻王收了她,回頭大鬧地府也得讓他給送回來。
特麼以後誰再讓她試藥她都不試了,還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她就這麼恰好的是那百分之五的沒把握。
這倒黴催的!
程諾一邊心有餘悸,一邊心裡念念叨叨。
完全沒注意一直站在病床旁邊的人臉上怪異的表情。
她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痛苦太真實,在那種情況下才會明白一個人對生的渴望。
不想放棄,想要活。
那麼渴望,渴望活下去。
程諾頭一次如此理解,好死不如賴活著!
所以,程信中同志,我不能去陪你,你好好的在那邊看著我,看著我好好的活著。
看到她睜開眼睛,陳漠北一直吊著的心才算是沉了下去,可接著就被她一句話給又拉了起來。
她眼睛睜大,偏著頭看他的模樣,帶著一絲驚異和陌生。
心臟在這一整天中的負荷超過了往常任何時候,陳漠北喉結輕滾,竟然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伸手按下床頭上的呼叫鍵,“病人醒了。”
程諾眼珠子動了動,偏過頭去盯著他看。
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站在她的病床邊上。
他也同樣回望向她,視線相撞,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黑白分明,然後,開口,“我想喝水。”
嗓子好疼啊,說個話都費勁。
“好。”
陳漠北應了聲,轉身去倒水,高階VIP專屬病房,飲水機之類一應盡有。
只是——
咣噹一聲。
程諾頭皮一緊,她手臂撐在床上,抬頭看過去。
男人手裡拿著玻璃杯接水,不知道怎麼了,手裡杯子一下子掉在地上。
操!
陳漠北心裡罵了句,他深呼吸下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下,看一眼摔裂在地上的杯子,重新拿了一個去倒水。
遞過去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開啟。
白天光線太亮,病房裡的窗簾拉上了,這會兒就顯得陰陰暗暗的。
醫生和護士迅速進來,還有韓陳。
“怎麼不開燈?”
其中一個護士說著,迅速按開門口處燈的開關。
乍然而來的光亮讓程諾眼睛一時受不了的眨了下,接著眼睛上方已經被一隻手蓋住。
陳漠北伸手扶住她,杯子遞到她嘴邊。
哎喲,伺候的簡直太到位了。
程諾心裡一邊小爽,一邊垂下頭去喝水,嗓子火辣辣的疼,嘴唇也乾的厲害。
他側坐在病床邊上扶著她,手臂橫在她背後攬住,讓她身體依靠在他的懷裡,男人上有些冷冽的氣息吸進來,似乎讓腦袋更清明幾分。
程諾頭皮有點麻,背脊裸露的肌膚貼上他有些涼意的衣衫……
隱在被子下的手往自己身上摸了摸,程諾默默的把被子拉高几分。
內心又開始咆哮。
特麼誰給她換的衣服,褲子給穿了上衣就不能給穿上嗎?
頭好暈啊好暈啊暈啊——
“不是想喝水?怎麼不喝?”男人聲音低低沉沉的響在耳邊。
程諾只覺得耳朵根子熱了下,趕緊低頭喝了幾口。
等她喝完,陳漠北站起身。
程諾一躺下,立馬被子往上拉拉拉,把自己蓋嚴實了。
上半身裸著裸著裸著……這個認知讓她覺得頭更疼了。
醫生過來給她檢查,照例詢問了她現在一些基本狀況。
程諾本身上覺得身虛,頭有點暈,其他倒也還好。
“醒過來就好了。”主治醫生似乎也鬆了口氣,這個女人被送來的時候十分兇險,只是韓院長的兒子親自跟過來,還有這個一身肅殺的男人,聽說是陳家的四子。
作為主治醫生,這壓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