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次隔著琉璃珠簾。
“蘭生,撫一曲出水蓮吧。”秦澤遇淡淡出聲道。
丹姨悄悄往後退身,掩門離開。
飄揚的樂聲想起,秦澤遇擺弄著眼前的茶具,不一會兒水沸了,茶香飄來,凌鴿眯了眯眼,笑道:“這味道,真的比那些香粉好聞許多。”
秦澤遇沒出聲,嘴角噙著一枚笑,把第一杯茶遞給凌鴿。
一曲盡,蘭生從琉璃珠簾後站起身來,垂首走到圓桌跟前,默默不語地從秦澤遇手裡接過茶具,繼續侍弄。
“蘭生,你在這裡,待了多少年了?”秦澤遇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不動聲色地話起家常。
“自小在這兒長大。”
“哦?”尾音挑起,凌鴿抬頭看了看秦澤遇,果不其然,一雙鳳眼幽深不見底,只雙眉微微挑起,疑問的姿態不言而喻。
蘭生微微笑了笑,“秦公子也來了這許多次了,怎地這次對小生的身世感興趣了呢?”
一句話將秦澤遇的疑問暴漏在光天化日之下,秦澤遇哼笑一聲道:“蘭生長得這般好,本公子有意將你收了房,自是得將你的身世問清楚。”
茶水傾濺出幾滴,凌鴿和蘭生的手均抖了抖。
“蘭生的臉怎地白了許多?莫非我秦某人還配不上你蘭生嗎?”秦澤遇扯起嘴角,定定地看著蘭生。
他沒再說話,只淡然地動著手,彷彿適才慌張地根本不是他。
一席話說完,沒人再多說什麼。
只凌鴿時不時地撇上蘭生一眼,似是有什麼事要問。可是直到最後,也什麼話都沒說。
她從懷裡摸到小白鴿,婆娑了一陣,抬起頭對上秦澤遇含笑的眼眸。只是一眼,她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來。是啊,還有秦澤遇呢,饒是天大的事,也有他頂著呢。在凌鴿的心中,他秦澤遇向來都是無所不能的。
凌鴿把小白鴿塞好,抱起茶杯抿了幾口,牽起秦澤遇的衣袖擦了擦嘴道:“餓了,回家吃飯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桂枝香
凌鴿把小白鴿塞好,抱起茶杯抿了幾口,牽起秦澤遇的衣袖擦了擦嘴道:“餓了,回家吃飯吧。”
秦澤遇扶了扶凌鴿的額帶,手順著她的臉頰滑下來,順道捏了捏她兩腮上的肉,揶揄道:“小肥鴿子,還想著吃呢?”
凌鴿忽閃著一雙桃花眼,舔了舔嘴唇道:“近些日子來是有好些人說我胖了,可是白菜爺爺說胖了好。”
“所以呢?”秦澤遇挑了挑眉。
“總歸是有人覺得好的,所以我也就無所謂了。”凌鴿老實巴交地答道,話音剛落,想起來似乎這幾天以來秦澤遇說了好幾次她胖了,補了一句:“那你覺得好嗎?”
“嗯,胖了好。”秦澤遇牽著凌鴿的手站起身來,待凌鴿也站起身來的時候微微低了頭,唇瓣貼在凌鴿的耳畔道:“胖了抱著舒服。”語罷,施施然邁開步子。
本著把自家媳婦兒養得再胖一點兒的原則,秦澤遇帶著凌鴿來到醉仙樓。才尋了個安靜的地方落座,小二便點頭哈腰地過來招呼。
一頓飯下來,酒足飯飽之後,凌鴿愜意地靠在椅背上。這頓飯的收穫可謂不小,她伸手捏了最後一塊兒花鼓鴨掌,放到嘴裡小口嚼著,腦子裡回味著剛才聽到的鄰桌人所說的八卦。
“原來風懷楠當真是歡喜你的呀。”凌鴿抱著茶杯打了個飽嗝,眯眼看著對面的人。
他們坐的是靠窗的座位,正值晌午,陽光灑進來,將兩個人籠罩在光暈當中。凌鴿望著好看的有些不真實的秦澤遇,微微出神。
秦澤遇勾起唇角,正想問問她知不知曉歡喜為何物,小二便拎著茶壺一路小跑過來。他給兩人續滿水的時候茶水溢了出來,第三次灑在秦澤遇的衣袖上。
凌鴿皺了皺眉,待小二小跑到下一桌的時候,無奈道:“做這個活計的,好歹也該像我這般穩重才好。”
對面的人撫了撫額,望了望今晨被研磨之人濺在衣袖上的墨點。好在玄色衣袍上本就用黑色絲線繡出紋理,幾個墨點倒也不算明顯。
醉仙樓下突然喧鬧了起來,凌鴿站起身,探頭望出去。幾個著黑色衣袍的人面容冷峻,身上佩劍,為首的人正在跟一個拿了畫像的人說著些什麼。
“他們……”凌鴿回過頭,這才發現自己被秦澤遇圈在一方小小的天地內,她仰起頭,鼻尖將將擦過秦澤遇的下巴。
他似是未覺察兩個人如此近距離的曖昧,眸光落在樓下的黑